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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如云看都不看,“如果不是因为我同意离婚,你是不是都不肯见我?”
费韦伦蹙了蹙眉,随即,敛眸,淡淡的说,“今后,不管有任何麻烦,你可以来找我。”
转身,走向自己的跑车。
安如云咬得嘴唇红紫,握紧药丸,做好吞下它的准备,“费韦伦——”
就在这时,四辆车子从入口处冲了进来,速度之快令人反应不及。费韦伦眸光一凛,回身就拉住她,朝旁边飞快的奔跑,身后,一阵枪声,枪枪追着两人的脚步。
“啊!”这种场景是安如云始料未及的,她吓得脸色惨白,跟着费韦伦跑到一辆车子后面,以车身做掩护,头顶枪声不绝于耳,子弹擦着车身溅起一片火星。
“伦!他、他们是谁?这是怎么回事?”
费韦伦眯紧寒眸,立即掏出电话,可是还没等他拔出,就从对面车辆的反光镜中看到十几个人冲了过来。
他一把拉起安如云就跑,跑到石柱后面,把她推到死角里,“呆在这儿!”
“不要!伦”s3()
费韦伦动作敏捷的跳上车顶,在所有人将火力对准他时,凌空跳起,扑到其中一人,夺过他手里的枪,一拳挥在他的头上。眸中寒芒掠过,抬起手一枪击毙一个,枪法精准,不见慌乱。
这边枪声大作,另一边,宋文已经带着人冲进停车场,“老板!”
一通火拼,十几个人只剩下一个活口,费韦伦扔掉枪,一脚踩在那人胸口上,“说,谁让你们来的?”
“是、是”
费韦伦倏尔冷笑,替他说出了答案,“关正肖。”
宋文气道,“该死的老家伙,真是不想活了!”
“清理干净,别让警察找来。”
“哦,知道了。”
费韦伦走向石柱那边,安如云还在死死捂着耳朵,全身颤抖的缩在里面。
“如云,没事了,出来吧。”他伸手要拉她,安如云吓了一跳,看清是他,愣呆半晌,随即扑到他怀里,“伦!你没事!太好了!你没事”
费韦伦安抚的拍拍她的背,扶着她往回走,看到一个个被抬走的尸体,安如云仍然心有余悸。
费韦伦去开车,她不经意的一扫,突然瞪大双眼,连考虑的机会都没有,猛地挡住费韦伦,“小心”
“噗!”
一声枪响之后,安如云慢慢倒下。
瞳孔骤然放大,费韦伦一个箭步冲过去接住她,“如云!如云!”
安如云脸色惨白,额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滚落,胸口的血染红了她的衣裳,
她虚弱的笑了下,“你没事就好”
“该死!还有一个!”
宋文举枪,当场将那人击毙。
费韦伦抱起她,嘶吼着,“快去开车!”
奔跑中,安如云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但是她却抓紧他的衣襟,好像在无意识的喃喃自语,“伦,不要丢下我,不要”
宋文发动车子,一个急转弯停下来,“老板,上车!”
费韦伦抱着她坐在后车座,宋文神情一凛,果断的将油门踩到底。
“如云,睁开眼,不要睡!”他轻轻拍打着她的脸颊,手上染满了她的血,急促的声音里透着一丝颤抖。
慢慢的,她果真睁开眼,望着他的焦急懊恼,还有他一声声害怕失去的喊声,她笑了,“伦,能这样死在你怀里,真的好幸福”
“傻瓜,你不会死!我不许你死!听到没?”费韦伦抬起头,大吼,“快开!”
宋文握紧方向盘,分不清闯了多少个红灯,油门始终没抬起过。
“伦,我好冷”她全身发抖,双唇失了血色,几乎可以听到她上下牙的碰撞声。
费韦伦赶紧脱下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然后又紧紧抱住她,两手搓着她的手臂,哄着她,“不冷了,不冷了,一会就到医院了”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爱我”安如云的声音越来越无力,可望着他的眼神却是那样的深刻。
“乖,不要说话,马上就到医院了,你一定会没事的!”费韦伦贴着她冰冷的脸颊,眼泪,夺眶。湿雾凝聚间,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常常会害羞的对着他笑的女孩
“为什么,你不肯爱我”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
握着她没了温度的手,他许下了一生都不会变的誓言,“如云,活下去,给我机会,好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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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的红灯已经亮了四个小时。
费韦伦将头靠在墙上,闭上眼睛,维持站姿,一动不动。
医院的白墙,医生的白大褂,铺床的白色被褥,这一片白,很刺眼。
他不喜欢医院,因为这里衔接生死两界,像奈何桥,这端是前尘,彼岸是来世。走不走,由不得你。这种无力感,令他挫败。
“老板,”宋文在一边小声安慰道,“太太会没事的。”
如云
他缓缓睁开双眼,眸底红得似血,隐隐,被雾气充盈。
安全通道内,阿南坐在楼梯上,低着头,双肩剧烈的耸动着。他咬住手背,拼命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哪怕嘴里有了血腥,即便心疼得快要死掉了,他还是狠狠咬着。
他猛地一拳砸向坚硬的墙壁,接着,又一拳,一拳接一拳,直打得墙面染上血,指节痛得揪心,他还是不肯停下。
他宁愿躺在里面的人是他,也不愿意看着她无助的挣扎在生死边缘
手术室外的红灯熄灭了。
医生推开门,宋文马上迎过去,“医生,怎么样了?”
费韦伦慢慢转过身,两眼盯住医生,“她”
“子弹取出来了,病人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医生松了一口气似的,“子弹离心脏太近了,不过,幸好手术很成功。”
“哈哈,太好了,”宋文跑到费韦伦跟前,“老板!太太没事了!”
费韦伦垂下眸,嘴角微微抽动几下,没让自己的激动表现的太过明显。直到这时,他才疲惫的坐在椅子上,衬衫早就被汗水浸透,两手攥得太紧,想伸展开都费劲。
一门之隔的安全通道里,阿南无力的跌坐在地上。手搭在支起的腿上,血,顺着指点流淌。他笑了,笑得像个孩子,只是脸上多了泪水
从屏幕前抬起头,夏君兰摘掉眼镜,习惯性的揉揉太阳穴,起身去冲了杯咖啡。
这时,手机狂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