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
已经碎得彻底、满身丑陋修补痕迹的顾玉宁却得到了江之酌的爱,甚至……男人还在说着,他很早之前就喜欢上了他,只是一直没有发觉而已。
现在,他发觉了。
“……”
很讽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玉宁抬头,他愣愣地转过头,看向站在门边的江之酌,眼泪就这么掉了出来,越掉越多,好似早已破碎的精美人偶,发出最后一声哀鸣。
顾玉宁不懂什么是爱、是喜欢。
但他想不明白。
为什么有人可以仅仅只是因为不爱、不喜欢,就能肆无忌惮去伤害他人。
更何况,江之酌还喜欢他。
顾玉宁要喘不上来气了,他一边急促呼吸着,一边咬上自己青白的手指,越来越用力,牙齿合拢,直到充满铁锈味的血液涌出,顾玉宁要疯了。
他在以伤害自己的方式,来令自己清醒过来。
眼泪滚落。
顾玉宁想,江之酌还不如不告诉他,他是爱他的,哪怕他说自己只是缺了一名可以随意玩弄、侮辱的婊子,才绑架的他,都好过这种。
腥红血液从顾玉宁白皙的下巴上侧滑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滴接着一滴。
而一直口口声声说爱他的江之酌却对此不为所动,眸中有担心,有喜欢,但更多的,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他爱顾玉宁吗?
但凡看到这副画面的人,都会在心底发出这个疑问。
——爱。
江之酌能够毫不犹豫地回答,但他仍旧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顾玉宁将自己的手指咬破,哪怕伤口深刻入骨。
他不会因为爱去关心一个人。
也不会因为爱去做出什么改变。
江之酌只知道自己爱一个人,却不知道该怎么爱。
他就像是被人输入了固定程序的AI,一切都死板又有条不紊的运行着,就算遇到了一个让自己心动不已的对象,可程序里没有输写这种时候他该怎么办,于是他就没有任何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理智又冷漠得可怕。
“你要包扎伤口吗?”迟疑了许久,江之酌问。
顾玉宁没有出声,大脑混乱异常,沈逸的脸跟江之酌的声音一起浮现,令他有种莫名的割裂感,甚至让顾玉宁对自己和沈逸在一起了这件事,生出了质疑。
因为那太过于幸福了。
已经痛苦到极点的顾玉宁不相信,自己会拥有开心的时候。
他怎么会跟沈逸在一起?
他不是一直被父亲关在这里吗?
所以……是假的吧?
是太痛苦了,大脑幻想出来的假象吧?
顾玉宁习惯性把这一切归咎为自己的幻想,只因在往日他痛苦时,就会做这些不切实际的梦,只不过梦中的人永远都是江之酌,从没有一次,出现过其他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血液的腥甜充盈口腔。
顾玉宁眼底红血丝增加了几条,他急促呼吸着,想要说什么,可却怎么都张不开口,于是手指上的伤口就越来越深、越来越深,哪怕疼得顾玉宁浑身颤栗,都没有令他清醒过来一秒。
不管用了。
疼已经对他不管用了。
顾玉宁在晕过去的前一秒想道:那什么才有用呢?
去死吗?
死亡可以摆脱这一切吗?
往日,仅仅是想到,就令顾玉宁恐惧不已的两个字,在此刻,却真正成了他的解脱。
十分钟后。
当沈温许手中仔细拿着一个破碎后又被修补好的陶瓷人偶进来时,不等眼中浮现笑意,就率先闻到一室的血腥味,肢体有片刻僵硬,他面色一沉,推开门,却只看到愣愣站在门口的江之酌,和床上,唇上、下巴、锁骨处都布满血迹的顾玉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脑一片空白。
沈温许在把顾玉宁交给江之酌后,就动身前去沈家,找到了之前被他囚禁时,顾玉宁心心念念的那个娃娃。
是江之酌送给他的。
沈温许见到这个娃娃的第一眼,就觉得它和顾玉宁长得十分相像,眼睛圆润,笑得阳光又灿烂,脸颊带着软乎乎的婴儿肥,只不过相较于全身没有一道伤口的顾玉宁来说,这个娃娃身上却充满了破碎后,又被人修补好的痕迹。
于是随着修补,那些裂痕,逐渐变为一道道狰狞且丑陋至极的疤。
“……”
沈温许面无血色,他僵硬站在原地。
脚步像是结了冰,怎么都抬不来,直到确认床上的顾玉宁还有微弱地呼吸,整个人才从濒死状态中挣扎回来,他仓惶走到床边,冷声问身后的江之酌,“你对他做了什么?”
嗓音里的厌恶很浓。
江之酌好似这时才反应过来般,表情淡漠,哑声说:“我告诉他,我爱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此之外,别无其它。
沈温许听闻,一句话都没有说,将手中那个已经破碎过一次的人偶放在床上,小心翼翼抱起了顾玉宁,颤抖着的指尖证明了他现在有多么的慌乱,当走到门前时,沈温许脚步一顿,毫不不收力地踹了江之酌一脚。
“唔……”
江之酌因此趔趄了两步,最后狼狈靠在门上,身上笔挺的西装有了褶皱,他眼前不断重复着顾玉宁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那一幕。
血液鲜红。
仿佛顾玉宁这个人已经死去,可眼角还在不断往下流着泪。
很疼吗?
是因为他吗?
江之酌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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