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侧过目光,有些担心地看去了北面方向。
……
平坦的地势上,卫丰停马回头,冷笑着看向前方。
“狗将,可敢报上姓名!”
一个平平无奇的北渝将军,卖米军的副统领,居然如此本事,临危不乱,颇有大将之风。
“某叫杜巩,见过卫将军。卫将军不如弃暗投明,入我北渝如何?”
“入北渝可不好,入你娘便不错!”
“鄙夫杜巩面色如常。手势一压,在他的身后,配合着最后三千的步卒,只剩一千多的卖米军精锐,朝着卫丰的二三百重骑,重新杀了过去。
卫丰大笑,连环马迂回之后,开始新一轮的冲杀。他一直很小心,运用着主公教的骑行之法,只冲杀到半途,又突围而出,一时间,并没有被阻马蹄。
唯有的,是卖米军的锤器,会借着北渝步卒的赴死,将他麾下的白甲骑,不断砸得坠马。
“准备,杀死西蜀卫丰!”杜巩面庞谨慎,并没有因为优势,而一时头铁,去跟白甲骑拼白刃。依然让步卒先行抵挡,再寻机会破骑。
当然,战死的步卒太多,以至于生出许多的逃兵。
命令刚下,却在这时,有斥候赶到了杜巩面前。
“杜统领,大事不好,蜀人的援军到了!常统领那边,已经陷入苦战!”
杜巩惊了惊。
要知道,自家大统领带去的人,不仅是有三千余的卖米军精锐,还有两万余的步卒精兵。怎的会陷入苦战?
“是一支奇怪的蜀人步卒,背着大盾厮杀。另外,西蜀的狼族将军,也赶到了战场
杜巩皱眉,只想了一会,便凝声开口。
“莫去,继续冲杀西蜀的卫丰。阵斩此人,我北渝方能士气大振
他很明白自家小军师的打算。要知道,不仅仅是开春的第一场大战,只要能赢,在接下来的时间内,西蜀会迅速陷入被动,步步败退。而北渝,将再度形成鲸吞天下之势。
“连环!”
砰砰。
在杜巩的前方——
卫丰已经发起了突击,围过来的北渝步卒,重新被杀得士气崩溃。组建的监军营,不知斩了多少逃兵,才堪堪稳住了士气。
杜巩面庞发冷。
卫丰冲过来的时候,不过是七八百骑人,却能将二三千的卖米军,以及五六千的步卒,杀得不落下风。
若是这支白甲骑,以后万人成军,只怕到了那时,真会成为北渝的心腹大患。
“破骑!杀!”循着机会,杜巩横起短锤,率先奔马而去。
……
“狗将,你我今日,只能活一人!”卫丰大怒,挑飞了一个步卒都尉,举枪高呼。
……
鲤州午后的天空,云层烂成千朵万朵,便如地上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姿态各异,却又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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