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席川在村里最多呆上一两天就会返程,这次已经超过了预期的时间。
席宣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因为有事情绊住了手脚,他懒得打听,被带来的时候也没过多反抗。席川给他请了一个月的假,大有让他在这里过上一个月山村生活的打算。
既来之,则安之,他还没这么娇气,生活条件可以忍受,就是太无聊了点,这破地方连手机信号都时有时无,连个向外抱怨的机会都被剥夺。
来的第一天,席宣跟在教室后面听了几节课就没了兴趣,他跟在席川后面被人小席总的叫,只觉得无语到了极点。
唯一有点意思的小屁孩去上课了,他多搬了几条凳子拼在一起把腿架在树下乘凉,席川刚和校长说完事情就看见这副场景,也不知道这次带他出来到底是错还是对。
来的路上,席川摆足了父亲的架子,可惜被席宣一路无视,做老子的断然没有去求儿子的道理,明明无话可讲,还是要挑点毛病作为由头:“你要是无聊就去教室听听课。”
席宣终于抬了头,“我初二,这破小学的课有必要听么?
道理席川都懂,他就是见不得席宣这副懒散样子,“我让你过来不是让你享受生活的。”
席宣想起中午的饭,觉得席川这副论调真的有够搞笑,“那是,你开小灶,我吃大锅饭,就这样还享受生活。”
席宣不是不懂席川的用意,有时候无声的反抗更让人恼火,席川不过是想让他服软低头。
“我看你是好日子过的太多了。”
“我没妈的日子过的可太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席宣站了起来,他刚到发育的年纪,个子几乎一天天都在长,只是此刻还比不上席川,他退了几步,保持些距离,“那些人不过是让我消遣打发时间的,时间够了,我自然就腻了,你不必这么紧张。”
“你有分寸就不会任由你外公给你的钱这样肆意挥霍。”
席宣一脸无所谓,“不花还留着过年吗?”
接着露出个嘲讽的笑来,“你是要破产了吗?”
“没了我和你外公,你哪来的资本去挥霍,你现在沾沾自喜,不过是靠着我们栽树,自己乘凉,你要是还为了这种无意义的事情对我进行可笑的反抗,就是罔顾你母亲这些年对你的教诲。”
提起母亲,席宣很快不再说话,下课铃声准时响起,学生开始陆陆续续的进行课后活动。
这是父子俩人的隐痛,席川不再多话,“我等下就走,这边我打好了招呼,什么时候想通了,就和我说。”
“所以,你是要把我丢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吗?”这些天的愤怒渐渐转变成了委屈,席宣有种罕见的难过。
席川搬了条凳子坐下,不再居高临下,“坐下吧,我们聊聊。”
席宣没再别扭,低着头坐下没有吭声。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提你母亲,你因为她跟我对着干我不在意,但是那是在可允许的范围内。”
“可允许的范围是指那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成年以前你老老实实按照既定的步调走。”
“无趣。”席宣翻了个白眼,对于席川说的很难认同。
“你要是能给我走出一条有趣的道路来,我也可以不管你,前提是没了我和你外公你还能安然无恙的活下去。”
操场还未修建,周围还是一片黄泥土地,四周不过放了几个木桩当指路牌,潦草的划定了一片区域,下课后学生没有往席宣这边靠近,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师授意过的。
对于席川的说教席宣很快厌倦,但他不至于没听懂席川的意思,要是没了席川儿子的身份,他什么也不是。
席川很少和席宣静下来谈谈,父子俩剑拔弩张的时候太多,连说话都要保持一个既定的尺度,这让席川很头疼,他忙的没空管青春期的孩子在想什么,一眛的责问和管教对席宣而言也并不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