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不耐烦。
他就是心中有气,又心疼又着急。
好一会儿之后,墨箫心头平静下来,在陆九卿的面前坐下,对穆先生说:“是我太心急了,穆先生不要跟我计较。”
穆先生挑了挑眉头,倒是先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个会主动道歉的陛下,真的是让朝廷文武百官都害怕的暴君吗?在这个小院子里,墨箫身上没有半点暴君的影子,相反的还格外的卑微。
穆先生也是个识时务的,见墨箫都这样了,立刻顺着台阶往下走,轻声安慰:“姑娘如今已经很不错了,假以时日,一定能恢复到受伤之前的样子,陛下不要太过挂心。”
墨箫没吭声,视线在陆九卿的脸上来回扫视着,那双眸子里是满满的心疼。
穆先生不再多话,小心地退了回去。
墨箫从屋子里拿了一床薄毯给陆九卿盖上,自己则在贵妃榻边的椅子上坐着。这一坐,就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他长途跋涉至此,这么长时间以来都紧绷着神经,如今在陆九卿的面前陡然间放松下来,竟然就这么靠在贵妃榻边睡了过去,以至于陆九卿醒了他还没醒。
陆九卿只是暂时晕过去了而已,她醒得很快,原本睁开眼就准备起身的,结果一抬头差点撞到墨箫的下巴,吓得陆九卿立刻躺了回去,睁大眼睛惊疑不定的看着墨箫。
她看着这位皇帝陛下就靠在这里毫无防备地睡着,心中忍不住犯嘀咕:当皇帝的不都多疑吗?怎么他睡得这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