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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分支冥河
你想了想,示意长毛把你放下。
你先把干瘪的管家头颅贴在画中的盘子上。墙壁毫无动静,手松开后,头”啪搭”摔落地,死皮从脸上簌簌掉落,瞧着十分糟心。
黑哥快速的摸了一遍墙壁,对你们略微摇头。这里似乎毫无缝隙,至少,没有能让人探测到并作为着力点的缝隙。
严莉则将耳朵贴在画上,敲了敲。“我身上能用的已经用完了,这墙壁的厚度,只用土制炸弹弄不破。”
没有多少时间了。
你瞥了眼一楼,深吸一口气,将手上未干的、刚才吐出的黏稠鲜血糊到”主人”的杯子里。
破罐破摔,反正再糟也不过如此!
黑哥眼疾手快,一把将你捞了起来,语气难得急迫:”你在做什么?!”
你咳了两声:”画的意思很明白,要以血肉为祭品。管家的不行,所以......”
话声未落,墙壁便簌簌震动起来。
假耶稣的嘴角咧的更开,使徒们缓缓扭动头颅,像闻到鲜血的兽。
他们全部看着你,漆黑眼中一片贪婪。
--不够,这些还远远不够!
你恍惚中,看见他们面容扭曲,如此嘶吼着。
与此同时,长毛跃至楼梯口,挥动长杖。“操,你们快点!老子要犯密集恐惧症了!”
一整片的”何柔”表情各异,潮水般涌上来。
他们窸窸窣窣的说:
”好饿啊。”
”饿。”
”都不是客人了,真棒。”
”想吃。”
严莉跳上扶手,帮着长毛踢倒几个,但它们前仆后继,根本阻挡不住。
来不及了!
你咬牙,俯身扒开自己腿上的伤口,亲手翻开皮肉让你疼得发软,涌出的血液很快打湿了墙上的画。
墙壁应声而开,露出一人大小的黑色通道。
你们顾不得检查,黑哥背着你,长毛和严莉边打边冲了进去。
里面一片黑暗。这种黑暗不同寻常,是完完全全的漆黑,手机光也照不亮,如同被某种黏稠的物质吸收。
从你们进入后,便看不见入口。你什么都没听到,包括脚步声。没有血味,也没有灰尘和霉味。
在视觉、听觉和嗅觉几乎失效,什么线索都没有的状况下,你陷入不安。现在对你来说最明确的感受是背着你的人的温度,和走路时肌肉拉动的幅度,你不禁有些紧张的搂紧他的脖子。
──这里是哪里,严莉跟长毛呢?怎么没听见脚步声?
你开口询问,却发觉自己发不出声音。或者,应该是声音被黑色物质吸收。
你捏了捏黑哥,他握了下你的手作为回应,你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危机还潜伏在旁。不只是随时会出现的怪物,还有你自己的饥饿。
你伸指在黑哥背上写字:把我打晕。
黑哥没理你,你又写了一遍,确定对方在无视你。
你有些着急:你流血了。
怕他不明白,又继续写:你闻起来太香,我会忍不住!
黑哥反手蹭了蹭你,大约是想摸你的脖子,但却摸到了唇角,停着不动。血香和微凉的触感让你理性和食欲拉扯,你狠狠抖了一下,差点摔下来,堪堪被托住。
你急忙再度搂紧,刚才臀部被重重托了一下,几乎整个人挂在对方身上,可说是很狼狈了。
你觉得有点丢脸,奄头耷脑的趴在他背上磨牙。
幸好黑哥没表示什么,也没再有多的动作,只是继续走。
不知走了多久,你在漆黑的环境中,尽管还能感觉到黑哥,不自觉越来越紧张,脑子一片乱糟糟的,老是浮现乱七八糟的画面,和光怪陆离的幻光。
突然,前方出现一点光芒。在漆黑之中,如同天神赐的神光。
是出口!
你不自觉急切起来,甚至想翻下来自己跑过去,但因为被黑哥猛然加大的力道牢牢锁住,你无法动弹。
几秒后,你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后怕。
人的安全感,很大程度来自于这个感官世界。所以,在感官无效的折磨下,精神最容易被操控。
面对黑暗中突然出现的东西,你本该保持警惕。但跟第一关的幻觉通道一样,你刚才被影响了心神。
似乎因为你们两人都没有被骗,光束一闪消失,相应的,黑色缓慢消退,眼前渐渐浮现一幅灰暗如末日的景色。
如月球表面般荒凉的地面,横七竖八地躺着干枯的尸骨,皮肉大部分被啃食殆尽,白骨散乱的堆叠着,但还是不断挣扎,无数对黑色的眼眶瞪视着你们。
而前面,出现一条深红的湍急河流,一眼看不清对岸。
你往后看,是一片没有尽头的黑暗。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严莉和长毛。
你们分散了,进入奇异的空间。 ', ' ')('
或者,你们都被精神控制了。
黑哥背着你缓缓往前走,无视旁边蠕动挣扎的尸骨。有企图缠上来的,则一脚踢开。
河边绑着一艘破旧的船,上面有个披着黑斗篷的身影,像是船夫。
你们走近,才发现黑斗篷下只有一团黑雾。
这东西没有脸。
斗篷帽下,黑雾咧开一条长长的缝,大约是嘴。
他伸出一只手,声音嘶哑,像用指甲刮黑板,让人一听就起鸡皮疙瘩。
”过路费。”他说。
”过路费是什么?”
黑雾没回答,只咧嘴露出诡异的笑容。
你会:
A游泳过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B用拳头说话,抢船自己划
C有点怵,答应付过路费
D秉持勤俭持家的原则,和他杀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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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哥语小考时间。
主角:你闻起来太香,我会忍不住!
黑哥反手蹭了蹭,摸到唇角,停着不动。
题干如上,请问,黑哥想表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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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分支渡水
“过路费。”
斗篷人如同老旧机械般,又重新用他沙哑的声音说了一次,慢悠悠的。
你看了一眼湍急的河川,水流涌动,隐然带着腥味,深不见底,不知下面有什么东西。
四周只有尸骨和石头,没有任何能拿来用的。你试着丢了根还在动的骨头到水中,马上被水流吞没。
看来,如果要渡到对岸,不得不搭这船。你想。
你问斗篷人:“你是谁?过路费收多少?”
斗篷人缓缓举起袖子,黑雾凝结成一根手指。
一?
一个什么?
他手腕倾斜,静静地指着你,嘴角的弧度充满恶意。
什么意思,一根手指,一件衣服,一条......人命?
你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贴着你的的背肌肉贲动,像下一秒就要发难。你马上捂住黑哥的嘴示意停止,想了想,对斗篷人比了个零点五的手势。
斗篷人:“......”
曾听大妈说,杀价要从半价走起。
斗篷人沉默的看着你,数秒后,让开空间,示意你们上船。
你着实震惊:“这也行?哥,我们快走。”
黑哥没有说话,顿了一会,才把你放到船上。
两人的重量让船着实晃了一下,水从破船舷打进来,差点泼到你,让你胆战心惊。
斗篷人纹风不动,像是习惯了。他熟练的起开锈迹斑斑的锚,船脱离了桎梏,被猩红水波推搡着往前。
你眺望着影影绰绰的对岸,思量对岸又会是什么情景。
这里表面是以食物为主题的关卡,更引你注意的却是宗教。地下是佛教和怨灵,楼上的画和摆饰都是基督教,这个奇异空间则像是神话中的冥河。
长毛在地下时吐槽得没错,这里的宗教真瞎几把乱。
你试着幻想将这个空间的主宰的具体形象。一个频繁更换宗教,或者广信宗教的人,是对自己没有信心的。可能遭遇过巨大而不可控的变故,心灵颇为紊乱。和前一关把真理当成信仰的家伙,是完全不同的极端。
而他们,同样接受了“牺牲”的理论。
这个想法,是“游戏”的特色。
那么,对岸将面临的事物,似乎也不难推测......
想到此,你感觉一道视线盯着你。
是黑哥。
你转头看见他冷冽的表情,莫名其妙,又有点胆战心惊。
“......哥?”
他漆黑的眼珠直直的看着你,像要看入你的骨髓。
“你想死?”
这是你从屠宰场被救出后,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
你没回答。
他静了会,又说:”你知不知道,你在画上涂血,和刚才的手势,意味着什么?”
你想了想,顶着冷气怂怂回道:“没办法,总得有人做。”
他闭了闭眼,声音缓和了点。
“上一关也是一样。你为什么那么容易放弃自己?”
“你不是说,想打破游戏的规则?”
为什么,自己却要当牺牲,符合游戏的规则?
你想说因为我舍己为人,是个活雷锋,但玩笑话到嘴边,却说不上来。
你叹口气,讨饶般拉住他的衣角。
“之前说过,我怕你们死。”
你确实怕死,怕得要命。但第一关放血引虫,第二关植入记忆,到现在的以身为祭......
你脑中掠过一个不可思议的理由,理性又很快忽略了它。
你强迫自己看着黑哥,冷静说出你推测过无数遍的事。 ', ' ')('
“我想,我之所以活在这个游戏世界,是因为我的父母在很多年前的游戏中生下了我。”
这些事你在无数个夜晚想过,只是从未宣诸于口。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活着,但我猜我真正的父母,不是死去,就是失去自我和生命,变成被游戏操控的角色。”
你咬牙:“现在,我知道我的家庭、学校甚至眼前的一切,都是被掌控的数据,我怎么能不恨?!”
黑看着对方愤怒到颤抖的面容,恍然意识到,无论先前看起来再怎么冷静,对方都还是一个刚满二十岁,突然被迫进入另一个残酷世界的学生。
和他不一样。
“我想终止这个荒谬的游戏,但我太弱小,不只做不到,还可能拖你们后腿。”
你深吸一口气,纂紧手指,艰难的说:“如果我死了......接下来就拜托你们。”
你的心砰砰直跳,说完话后,又有些虚脱般的释然。
虽然可能还有些心思没说,但是就算了吧。
此时,船正好行至河心。黑哥正要开口,船却剧烈一晃!
眼前一闪,一直没开口的斗篷人动了,你来不及反抗,身体倏然腾空。
他要把你掀进河里!
眼前的一切似乎变成慢动作,你看见黑哥伸手要拉你,斗篷人在他后面,身形微动。
你想叫他别拉了,又想提醒他后面的状况。但你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便落入浓稠的水波中。
腥臭的液体灌入你的口鼻,灌入你的四肢百骸。水底像是能吸人,你怎么挣扎都没用。
很快的,你昏死过去。
你在狂咳中醒过来。
与其说咳醒,不如说被痛醒。你的肺剧痛,全身都痛,包括头。太痛了。
但比起身上的疼痛,你更诧异的是,你还活着。
怎么回事?
你撑着残破的身躯慢慢爬起,注意到墙壁边坐着一个人。
向来有力的两条手臂虚弱的垂下,头低垂着露出后颈。
是黑哥!
你忍着痛急忙爬过去,抖着手试探气息,又贴在他胸前,听到微弱的心跳,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的身上多了几处伤口,左手的旧伤口较之前更深,几乎可见到灰白的骨头,皮肉被泡发。奇异的是,伤口都没有血,像是被怪物吸走似的。
你简单处理完伤口后,半抱着昏迷的黑哥,警戒的看着四周。
这里似乎是一座天然形成的石通道,有些石壁在滴水,地面颇为潮湿,长着许多发光苔藓。两边深邃,不知通向哪里,没有人迹,也没有怪物。
太奇怪了。
你搂紧怀中的人,脑子一片混乱。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是落到河里吗,现在怎么回事?
还有,黑哥为什么昏倒在这里?
情况完全出乎你的预料。你会:
A试着唤醒黑哥,问他怎么回事
B先让黑哥休息,独自探索周遭,看有没可用的东西
C怕拖久有变,试着背黑哥往两边走,寻找出路
D大声呼喊,看有没有其他人可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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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篷人:说给一半,就只过一半的河。我可是童叟无欺!
主角:明明收了两份过路费,却一个人都没送到对岸,差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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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小考时间解答:不用忍,直接咬。
主角显然黑哥语没过四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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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分支石洞
四周一片寂静,空气带着清新的湿气,发光苔癣静静散发冷质的光芒。
这里似乎是安全的。但你知道,这个游戏中,没有长久安全的地方。
黑哥现在状况很差,必须小心谨慎。现在你的脚也还有些痛,但庆幸的是,不知为何,肚腹中饥烧火燎的感觉却不见了,你感觉自己回到正常状态。
你下意识不大想思考自己为何痊愈。
“哥,我背着你?”你轻声探询,对方没有回答。
你用手背贴了下他的脖颈,不出意外,脉搏很微弱。你深吸一口气,吃力地把他背起来,慢慢跨出第一步。
忽略身处的险境,这里是个颇为美丽的地方。
这里是一座天然的石窟,石头铺天盖地的全是澄黄或浅褐色系,鲜亮纹路交错成柔软的形状。
发光的苔癣照亮这一切,空气中有许多萤火虫般的微弱亮点,你伸手接了一个,是悬浮的孢子。幽静的景色,有几分梦幻和不可思议。
但你不敢忽视这里潜藏的危险。你不敢多看石上美丽的纹路,害怕自己又陷入幻觉。你甚至担心孢子有毒,割了衣服遮住你们的口鼻。
“哥,我一定会把你带出去的。”
你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
脚痛加上湿滑的路面,你差点 ', ' ')('
跌倒,幸好你稳住了。
在此之前,大大小小的事,早已消磨掉你的体力。但你不能停止。
“如果不是哥,我早就死不知几次了。这次,终于轮到我帮忙......”
你眨掉睫毛上的汗珠,忽视身上四肢百骸传来的疼痛,继续一步步往前。
不知走了多久,你来到一块稍微宽阔的小石室。这里终于有一点人工开凿的痕迹,斧头砍出、尚称平整的地板中央,是一座近一人高、瞧着可容两人的长方大石箱,线条柔润,似乎本来就长于这里,只是人工稍加修饰成箱。
四周黑影晃动,空中交错着许多粗长的铁黑锁链,上面缠绑的东西无风自动。你忍着不适凝神细看,发现最多的是神像,各式各样的神像。
从面容痛苦的耶稣基督,到全身部被涂黑、带着邪气的圣母玛丽亚;从咧嘴露出尖牙的佛祖,到唇角染血的土地公。还有许多怪异扭曲的神像,你认不出来。所有神像都透着阴毒,让你不想靠近。
神像之间,还零碎挂着些许愿娃娃、许愿签、许愿锁等物。
这里是什么地方?
无论如何,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这里没有出口。
你深吸一口气,试图冷静。这时,微弱但沉静的声音在你耳畔响起。
“放我下来。”
是黑哥的声音,惊喜像烟花在你胸中炸开。
“哥你醒了!还好吗?”你手忙脚乱的把黑哥放下,让他靠墙坐好,调整姿势让他舒服些。
他的眼睛还有些涣散,沉默的打量四周。
你快速的说:”我找不到出口,但游戏中应该没有无用的设置,这里看来是重要地点,你等我一下,我去找找线索。”
本能叫嚣着让你离开这里,但你的理智知道,在这个游戏中,危险和机会是并存的。
黑哥闭了闭眼,声音淡淡。”不用。”
你怀疑你听错,问:”什么?”
“你把我放在中间的石棺,就可以出去。”
“那是石棺?你认识这里?不对,这样你还能出去吗!”
他沉默不语。
你呆了一下,意识到对方做出什么选择,火气无可抑制的升起。
“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会:
A无法接受,痛骂他
B忍下怒火,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C不理他,自己打开石棺看看
D观察四周,寻找其他线索
第84分支争执
“你到底在说什么?!”
相比起你的怒火中烧,他眼也没抬,十分冷淡。
“字面意思。”
“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
你咬牙切齿的蹲下,双手握着他的脸,让他和你平视。
这种强势的动作你平常连想都没想过,但此时你完全管不了这些。
“再说一次这种混蛋话试试!”
他抬眼看,毫不闪躲。
“没办法,总得有人做,不是吗?”
“砰!”你气得往地上打了一拳。
“你个混蛋!我明明......别学我说这种话,你和脆弱的我不一样!你应该留下来!”
“哪里?”他执着的追问:”哪里不同?”
你深吸一口气,稍稍冷静下来,放开他的脸,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反正现在你没有力气动,我就躺到棺里,你还能管我?”
黑哥的脸瞬间如同寒冰。”能。”
“那你试试看?”你瞪着他,然后转身就走。
你听到他踉跄站起来,又跌倒的声音,但你没有回头。你现在火得很,不想理他。
黑色锁链感应到人,纷纷兴奋地抖动起来。神像和许愿签如同吊死的尸首,随之摇曳晃动,迎接你的到来。
你听到后方沉重的脚步声。黑哥以前走路几乎没有声音,何时走路这样拖沓过?
你抿唇,强迫自己别往后看。一步、两步......
“.....别走。”
他的声音不再冷淡,带着疲惫和无可奈何。
你有些眼角发涩。
真傻,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啊?!
你还是回头了,将他扶到墙壁边。
你重新捧住他的脸,认真看着他:”你怎么了?为什么我没事,你却变成这样?”
他垂着眼睛,没说话。
你继续说:”我知道你又救了我,我们两人随着水流到了这里,中间经历一场恶战,所以你伤成这样。”
“可是,一定还发生了什么。你的状况不对,比起外伤,你......”
你困难的找着用词,他的嘴角却抬起一个很小的弧度。
“所以,没有用。”
“什么?”
“我要死了。”他平静的说,就像在说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 ', ' ')('
“即使不把我放进石棺,我也会很快死去。所以,把我放进去,才是最适合的。”
“你!”
你没料到他一开口又是这种欠揍话,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但同时,想到对方身上毫无血色、发白的伤口,一道不可思议的念头在你心中升起。你深吸几口气才发着抖开口。
“我肚子不饿了,是因为你?”
他没说话。
“那换个说法。你会这样,是因为我?!”
你的声音不由自主拔高,他终于开口:”别多想。”
“别多想?你让我怎能不多想!一想到我可能曾像个怪物一样,啃食你的血肉,换来自己的生命,我能好好活着吗!”
他猛的抬头:”那你将自己献祭时,就没想过我们?”
你回吼:”我都说过了!我不想你死,你们比我强,应该--”
话在半空中被掐断,温热微刺的触感从脖颈传来,你惊愕的睁大眼睛。
他将头埋在你的颈间,咬了你一口。
咬得不重,但狠狠磨了磨牙,有点泄愤的意味。
你的脑子空白了几秒。整个世界颠倒了,一股电流在你的胸口四肢以至身上所有细胞,疯狂乱窜。
一个埋在你心中深处,但一直不大敢思考的念头,在你脑中浮现。
“你......怕我死?”
你最终还是没把念头真正说出口,而是问了个很蠢的问题。他维持着将头埋在你颈间的姿势,闷闷的应了”嗯。”
忍住鼻尖的酸意,终于还是轻轻搂住他。
“对不起。”
对不起,没想到你会这么在意。没有顾虑你的感受,真的很抱歉。
“我......我会拼命找出让彼此都活下来的方法。”
“如果没有?”他问。
“如果没有,”你心跳如鼓,一字一句的说:”那就一起受伤,一起分担伤痕。谁都不准先乱跑,不准把对方推开。说好了?”
“......嗯。”
然後,你:
A和他拉勾约定
B咬他的手指
C继续搂住他,摸他的头
D额头贴额头,安静的注视对方
第85分支凡人
你们两人就这样安静的抱了一会。
你率先放开,笑:”先解决这,老铁他们该等急了。”
黑哥轻轻点头。看他这小模样你就心痒,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
不错,头发挺软。
他歪了下头,有些疑惑的看你。你被一瞬间的歪头萌杀--毕竟他的颜值360度无死角的高,又想到世界上恐怕没几个人胆敢摸黑哥的头,突然有种诡异的成就感。
黑哥却没多想,他已经冷静下来,为了更多线索,你让他将落河后的状况描述一遍。
他的叙述方式颇为特别,不带有个人情感,对细节又相当精确,难以想像是在混乱中的记忆,反而像是科学纪录。以食物来比喻的话,就像是养分经过计算的压缩饼干。
但你还是情不自禁的想像当时的场景,为他冷硬的叙述添枝加叶。
不知是幸运或不幸,在你落水的前一秒,黑哥抓住了你的手,你们同时掉入河中,发出巨大的水声。
水幽暗渗人,腥臭的水一不小心就会呛入口鼻。黑哥闭气,手臂肌肉贲起,试图拉住船身,却又被强大的吸力拖了下去。同时,也感到手上拉着的人失去意识。
你们如同被看不见的丝线拉扯,缓慢但不可抵抗的沉了下去,无法控制方向。
但黑哥始终没有放弃。过了一会,他想度气给你,却意外发现你们能在水底呼吸,尽管有些不畅。他感到水流波动改变,睁眼可见身边泛起微弱的白光。
无数的裸尸漂浮在他们周遭,苍白而扭曲,全身的血都被抽出,皮肤又被泡得发皱。
说是尸体,可能也不大正确。因为,越往下,那些”尸体”就动得越厉害,有些双眼腥红,透着贪婪的食欲,朝你们露出利牙。黑哥一手抓着你,水里不好施展,只能将他们一一踢开。
但没多久,活尸又会乘着水波涌上,你们被越来越多的活尸簇拥,黑哥终于被咬伤。活人的鲜血在水中飘散,最终引来一个大家伙。
大而浮肿的面容像泡了个把月的尸体,拳头大的灰眼珠一片混浊,如同覆盖一层灰色薄膜。血红大嘴咧开,吐出一条长长的、蠕动的口器。
在本该是耳朵和脖子的地方,有薄薄的、透着紫黑色的腮。它拖着条巨大黯淡的鱼尾,安静而快速的游动,像一条潜伏而来的鲨鱼。
活尸们似乎害怕它,一溜烟的逃了。
鱼人很强,在混乱中,你们两人分开了。你被鱼人的口器攫住腿,远处活尸都激动起来,等着分食残羹。
但黑哥情急之下,居然硬是挣扎着翻到鱼人背上,将刀狠狠插入腮中!
鱼人疯狂扭动, ', ' ')('
发出震撼水波的恐怖嚎叫。是人类的耳朵听不到的声音,却仍觉双耳剧痛。
鱼人被剧痛激怒了,它死死不放口中的猎物,又疯狂的在水底乱窜,左右甩动。
黑哥趴在它身上,刀般的鳞片随着鱼身扭动,来回刮出他浑身伤痕,血如同云雾散在水流中,他却硬是没放开手,还又扎了几下。
鱼人暴怒中窜入一处洞窟,凶狠的向石壁冲撞、摩擦,想把身上不知死活的东西给弄掉。
黑哥被撞了几下,已肋骨断裂。但他仍保持冷静,在鱼人进行下一次冲撞的瞬间,顺势从缝隙中滑出,往前将他的口器砍断,拉着你往洞窟深处游去。
鱼人的眼睛和嗅觉器官已被黑哥毁去,痛到神智不清,没察觉你们离开,仍将洞窟撞得砰砰作响,撞出一大蓬黑血。
误打误撞,你们被鱼人带进了一条往上的古老水道。黑哥架着你浮出水面,又带你走了一会,你猛地睁开眼睛,眼中一片猩红。
接下来发生什么,黑哥没有说。但你光想像自己如野兽般撕咬、吸吮对方的血肉,而对方沉默不动的场景,便觉胸口揪痛。
他为了救你,浑身是伤,肋骨断裂,现在又被你吸去血肉。
你眼眶发酸,咬牙说:”为什么不打晕我?你就不怕被我咬死,而我变成彻底的怪物,一起死在这里?”
黑哥摇了摇头。被你瞪了几秒,他才勉强开口:
”我没有多想......我当时什么都没想。”
他漆黑的眼中透着茫然。
你胸口又麻又疼,忍不住用力搂住他。你从未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被你当成救星,无所不能的黑哥,也是一个普通的、有血有肉的人。
当他一个人面临同伴疯狂,无能为力的绝境,也会绝望,会感到无助,濒临破碎。
所以,尽管你无比弱小,你也不顾一切的想帮上他。
第86分支石棺
一开始,卷入这个荒谬游戏时,你惊恐非常,只想着活下去。
第一关初被活尸追赶,是你二十年来第一次遇到生命危险。当时你只有一个人,发疯般的转身挥刀,不顾一切。
如果黑哥没有出现在你身后,替你解决掉背后的第二个活尸,没有对陌生的你承诺”会带你出去”......即使你仍能活到第三关,独自在血肉地狱中活下的你,也决不会是现在的模样。
但是没有如果,黑哥出现了,而且一直在你身旁。
“活下去”的念头,随着铺天盖地的压力,逐渐变成”为他们死也没关系”。而现在,你大胆起来,贪心的想和他们一起活下去。
你扶着黑哥起身,小心翼翼的走入被铁链束缚的空间。
一走入铁链间,阴寒感便钻入骨髓。
这里有某些看不见的东西。
你的本能叫嚣着后退,但仍彼此搀扶着前行。
突然,眼前一闪,一片纸人差点晃到你眉心!你吓得踉跄,黑哥眼疾手快扶住你,虽然两人都差点跌倒,好歹避免撞到背后锁链的命运。
“不能碰。”
黑哥说。
不是含糊的”小心”、”最好不要碰到”,而是”不能碰”,绝对的语气。
现在黑哥的生命力微弱,半个身子踏入死亡的他,和你之前一样,可以感应到肉眼看不见的讯息。
你们小心的避过晃动的许愿签和神像。有时得以扭曲的姿势卧倒,又要扶着对方,导致肢体不时以尴尬的模样纠缠。你一边想还好长毛不在,不然还不得被笑死;又一边偷看貌似沉静的黑哥,在脑中打自己巴掌,骂自己在这种危险时候,心里还没个正经。
为了不乱想,你更专注看四周。
神像和许愿娃娃的衣服上,多写着经文。”南无阿弥陀佛”、”信耶稣得永生”、”急急如律令”等内容相隔十万八千里的字句,在此刻相毗邻,有种诡异的荒谬感。
而许愿签上,写满”放我出去”、”给我吃的”、”救救我们”.....,狂乱的字体,绝望的话,几乎穿透纸背。
黑哥见你盯着那些疯狂的语句,不自觉微微皱眉,伸手挡住你的眼。
你拉开他的手,一边轻拍他手背,一边仍盯紧紧着眼前。”别,哥你别担心我,我没事。”
黑哥顺着你的视线,松开了眉头。”你在看什么?”
“除了许愿签的内容,还有锁链的走向。”你伸出手指轻轻比划。
“这里的锁链,看起来乱又多,其实只有一条。”眼中的锁链变成一条条几何线,手指跟着走向微动,不时修正路线,最终落到一处。
“这里,是整个3D模型的重心......”说到一半,你惊觉自己像是个解题老师,年纪特别大的那种,便只说:”那里的许愿签,看着不大一样。”
那一处挂着的许愿签,一眼看去没什么不同,但仔细看,便会发现字体特别端正,纸面也没有笔划破或撕裂的痕迹。显然,写这张许愿签的人,写下这些话时的情绪 ', ' ')('
和他人不同。
“神的光辉照不到深渊。”你喃喃念出声。
这是什么意思?
下一瞬,黑哥突然吼道:
“趴下!”
你们两人同时卧倒。黑哥半压着你,是个保护的姿态。你在他身下,抬眼看见神像、许愿签等挂着的东西全都疯狂挣动,互相撞击,像是亡魂在尖叫挣扎,想逃脱铁链的束缚。
腥臭的液体从神像、娃娃的五官中不断流下,很快打湿了你们两人的面容,又流下汇成一条小溪,沿着来时路流去。
是冥河水的气味!你想你明白那条河是什么东西了。
是亡魂的怨念,死者的血。
所以,会将一切东西拉入深处。
黑哥扯了下你,你瞬间从思考回到现实。得快走!
“它们”正在改变锁炼的走向,即使不掉下来,也会让你们难以抵达中心的石棺。
你一边在晃动的铁链中艰难前进,一边无比后悔:刚才怎么就嘴贱呢!
“别多想。”黑哥按着你的头,你闷闷的应了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有几分钟,或许更长--你们终于一身狼狈的滚到石棺旁。
多亏黑哥的刀,不惧那些东西,好几次挡在面前救了你们。
石棺周遭是空的,所有东西晃得再厉害,都似乎畏惧这里,不敢靠近。你下意识回头,只见原本在重心的许愿签,上面写的字变成”所以我们血祭怨鬼”。
你不敢再念,只是眨了眨眼。
神的光辉照不到深渊,所以我们血祭怨鬼。
黑哥投来疑惑的眼神,你赶紧将手放在棺盖旁,两人同时用力。
不可否认,你心底有一丝犹豫。但此时,难道还有别条路可以选?
棺盖非常重,你们用尽全力,手臂青筋冒起。终于,随着”隆隆”摩擦声,石棺打开一道裂缝。
里面会是什么,机关、尸体,还是怨鬼?
你屏住呼吸,浑身绷紧。黑哥的刀悬在棺上,随时可以猛刺下去。
但里面安安静静,什么动静都没有。
过了几秒,你们小心的将棺盖完全移开。
空的,什么也没有。
但以前可能不是。
棺底浅浅的刻着一幅怪异人像,他有着山羊的耳朵和角,颈上缠着许多条细带,眼瞳极大,几乎占满眼眶,没有瞳孔。面容愤怒,唇下露出獠牙。
而他的唇被涂成深褐,这是人像身上唯一的颜色。
“人血。”黑哥说。
你对他的判断毫不怀疑。
你瞥了眼放在一旁的棺盖,内面朝上,可清楚看见边缘有许多划痕,和干涸的血。
就像是,有个人曾被困在棺中,用尽全力的挣扎。
那个人后来怎么了?
你打了个冷颤。
你会:
A正面杠,持刀削去人像
B献祭,将两人的血涂在人像的唇上
C点瞳,将两人的血涂在人像的眼珠中
D不想看,将人像的脸蒙住,再一起躺进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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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如果长毛在,会直接捅人像的肚子或不可描述的地方……
人像参考南美的信仰”矿坑大叔”。虽然是个牛逼哄哄的神,名字意外的相当亲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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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分支亡灵
周遭不知何时安静下来,空气中的阴冷不安似可凝结成实质。这里的东西都怕石棺中的人像,像小鱼们恐惧更加强大的鲨鱼。
你的本能也在叫嚣着离开这里,你忍不住微微蜷缩,努力抚平身上的鸡皮疙瘩,和骨子里冒出的冷意。
你问黑哥:”有感觉到什么吗?”
你身体恢复后,五官感受正常,便无法感觉到血气等细微的线索。
黑哥摇头:”不确定。”
他一个翻身,便要进入棺中检查。你阻止了他。
你看着人像过大的眼珠,里面没有瞳孔。
“等等,”你说。”我忽然想到件事。”
“哥,你听过’画龙点睛’的故事吧?”
在传统中,将画像或塑像的眼睛画上,是为其带来灵魂的神秘过程。
某些地方使用朱砂和血点眼,称之为”开光”。未开光的塑像,要拿红布蒙住眼睛,防止邪灵入侵。如果红布掉下,必会发生灾祸。
简而言之,眼睛和灵魂之间紧密连结。
但这幅人像,虽然有眼睛,却没有画上瞳孔,并不完整。
你不确定点上血会不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不过,你们没有太多选择。
你和黑哥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挤点血相当容易。你们互看一眼,同时伸指涂抹。
人像的眼珠中间沾上一抹鲜红血色,显得怵目惊心。
你拉着黑哥的手,屏气凝神,等待即将到来的一切。 ', ' ')('
一秒,两秒。
人像的眼珠缓缓转动,看向你们。原本下压的嘴角扬起,露出面具般的笑容。
他在对你们笑!
你猛的后退,同时头剧烈晕痛,如同被看不见的巨力击打。四周的事物如同潮水般退去,你想保持清醒,仍不受控制的晕了过去。
你又进入无边的黑暗,这次没有黑哥,只有你一个人,但你却没感到不安。
你走了一会,点点荧光忽闪出现。你伸手去接,却什么都没摸到。
荧光越来越多,相互嬉戏、吸引,逐渐汇聚成一条星河。你随着星河的流向走去,渐渐步入有光的地方。
“哥哥。”
清脆软嚅,是熟悉的小女孩声音。你低下头,看见一个被扯坏的洋娃娃。碧蓝的眼睛少了一个,脸上都是刮痕,四肢的接缝和肚腹都裂开,爆出一蓬蓬灰色的棉絮。
“玛丽?”你看着他。
娃娃开口。”哥哥,你要杀了妈妈吗?”
你想了想:”我们只是想出去。”
“在这里不好吗?可以快乐的生活,没有疼痛、死亡和饥饿。大哥哥你可以一直陪我吃大餐,玩真心话大冒险,还有其他你说过的游戏。”
“可是,”你说:”这些都不是真实的啊。”
“什么是真实?”娃娃问。
你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娃娃继续说:”以前,好多大人用大机器互相打来打去,大家躲到地下室,没有东西吃,死了很多人,包括我以前的主人。很多人进地下室时带了神像,最后都生气,把神像丢了。神像也死了。”
她语气天真,有些孩子气的语无伦次,但你听得懂。
你压下心头的不安,问:”然后呢?”
“然后,有人来盖了大房子,房子里面住了爸爸、妈妈、一个女生和许多仆人。他们说这里闹鬼,在地下室盖了庙,又找来好多的神像,用很多好吃的东西拜拜。但是还是没有用,他们死了,这些神像也死了。我们还是肚子饿。”
娃娃露出僵硬的笑容:”然后,妈妈出现了,我们再也不会肚子饿,多好。虽然妈妈有点凶,有时也会吃我们。”
“玛丽,”你轻声说:”我其实早已经在三楼,这里是另一个层面的空间对吗。而这座公馆的一切,都是亡灵的梦境。”
你伸手穿过点点星光。”这些是灵魂。梦境的控制者’妈妈’,有着羊的角和耳朵,和大大的眼睛,但这只是她的一个形象,她可以穿入活人的身体。”
“如果把你们比成羊群,她就是你们的牧羊者,也是你们意念的化身。看起来是她压制你们,但事实上你们彼此控制,所以刚才另一层空间中的人像,没有眼瞳。石棺和那里的一切,都是阻挡她的手段。”
你想到之前的一切,何柔对黑影等有绝对的威慑力,看起来强,但事实上,并没有真对你们下杀手。
娃娃眨了眨剩下的一只眼。”所以呢?你想杀死妈妈,还是杀死我们?”
你诚实的回答:”我不知道,我们只是想出去。说实话,点了她的眼睛,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娃娃说:”你会和完整的妈妈一起回公馆。我还是希望你留下来,所以我们会努力让你死掉的。”
你笑着说:”我尽力不。”
“还有,之前骗了你,对不起啊。”
接着,四周亮了。
你站在一个破旧的木阁楼走道上,边角都是蛛网,灰尘和损坏的杂物占领了这个空间。
你知道这里是三楼,黑哥站在你身旁,你们默契的碰了一下手背。
“痛痛痛……怎么回事?河呢?我的船呢?!”长毛大呼小叫的声音,你转头,看见长毛和严莉浑身狼狈,倒成一团。
不对,或许不能叫”长毛”了。现在的他,变成了个半秃头。
你瞪大眼睛──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
“操,臭河水看得老腻,能换个地图还算走运!谁叫你二话不说直接把船夫揍飞,还自夸能划船,我看划到天荒地老都划不出去!活该你被活尸咬成秃子!”
“短发了不起啊!我告诉你,等出了这关,我的秀发还是闪亮飘逸!”
“对,不容易被敌人抓住的短发就是了不起!我看你一直秃着算了!”
眼见两人越吵越不着调,你忍不住打断:”嘿?哈啰?我们在这!”
“老黑!学霸!”长毛一秒变脸,兴奋的跳起。”总算找到组织了!这里是哪?发生了什么?”
你简单解释了刚才发生的事,长毛摸着下巴:”嗯,简单来说,这里是游戏的最后一块地图,差不多该打BOSS战了?”
“大概吧。”你说。
你们简单整顿了下,往前走。附带一提,在大家友情捐助下,你总算穿上了衣服,还拿上一柄小刀,顿时觉得走路都抬头挺胸起来。
这里很安静,什么怪物都没有。没多久,你们便走到一扇破旧的门前。 ', ' ')('
看来就是这里了。现在是下午3点半,阳光斜斜的从窗户透进来,框出一片光。
你会:
A敲门,问”有人在吗”
B和同伴一起破门而入
C从门缝中偷看
D再度抛弃衣服,变成浣熊
第88分支最后的晚餐(上)
你的手放在金属门把上,迟迟没有动作,心中隐隐不安。
太安静了--你意识到这点。
从另一个空间出来后,一路走来,除了你们的脚步,没有其他声音。直到门前,仍是如此。
而且,路上没有岔路和任何阻挡你们的东西,十分顺畅。
简直就像,这里的主人屏退四周,安静坐着,等待你们的到来。
他到底想做什么?
你已经很清楚这里的亡灵想要什么。但是,”主人”呢?
被创造出来,又被钳制的梦境主宰,想要什么东西?
在前一关,杀人狂少年和医生有相近的美学和执着,所以少年接受契约并被同化。
而这一关,何柔和主人之间,达成契约的关键点是什么?
难道是复仇?
如果是这样的话......
”学霸,怎么了?门卡住打不开?”长毛说着,便要上去踹门。
长毛手上还抓着禅杖,加上半秃的头和光着的上身,伸脚踹门的样子,活脱脱一出鲁智深大闹桃花村,把你从思索中活生生雷出来。
”等一下!”
你满脸黑线的阻止他,长毛硬生生收回踢到一半的脚,差点拐到。
”什么事?嗨,别跟我说走错了,这门后面其实是厕所!”
你尴尬的咳了两声:”不是,我就是觉得,这里的主人在等我们。”
哪一关的boss不是在等人?都等着吃肉喝血呢!他们奇怪的看着你。
你想了想,还是没说出自己心里那点微妙的想法,毕竟你自己都想不清,更别提说清楚。
于是你改口:”不说这个,我想给主人一个惊喜。”
嘎吱一声,老旧的门打开了。
”你们终于来了。三个人......不多,但不错了。”
”何柔”坐在长桌的中央,缓慢的轮流看着三人。
这里是个精致而古旧的宴会厅。
长桌上垂着红绸布,上面放着13个高脚杯,和13个白瓷盘。
何柔的两边,各有8个人。
刚进来时有12个玩家,也就是说,除你们之外的人都死了。
8具尸体僵硬的坐着,模样各异。关强的四肢被胡乱接上,角度扭曲,面容僵硬凶狠,眼球暴突。眼镜最惨,整个人是肉泥重捏的,看不见一块皮肤。要不是头发和标志性的眼镜,还真认不得。
何柔面容依然镇静优雅,如主人般坐在中央。
她仍穿着红衣裙,只是颜色变成血干涸的褐红。露出的纤细四肢和头满是割痕,黑血从其中缓慢渗出,头颅以奇异的角度歪着,脸色比之前更红润,唇色血红。
但最奇特的,是她的眼睛。原本棕黑的双眼,现在闪着暗红。
如同恶鬼的眼睛。
赤色的眼瞳扫了一圈。“还差一个......算了,也差不多到齐。”
她咧开一个恶意的笑容。
“现在,宴会开始吧。”
话音刚落,长桌旁的”人”全都动了起来!
第88分支最后的晚餐(下)
他们依然维持着生前的习惯:女孩跨步短而秀气,偶尔摸下头发。眼镜不时推镜框,关强面容凶狠。
但他们蒙上灰翳的眼珠,和不自然的动作,都彰显他们早已失去生命的事实。
”真倒胃。”长毛咕哝,同时狠狠一杖下去。
眼镜柔软的身体从中间被分开,夹杂骨白的稠红如水波,朝两边泼洒。
你躲在角落,强烈的腐臭和杂乱的声响席卷而来,你的胃一阵紧缩。
眼镜仍在蠕动,关强挥着要断不断的粗壮手臂上前,长毛一脚踹开,手臂飞出几公尺远。但接着,其他活尸又扑上来。
看着狼狈的长毛,何柔托着脸颊,露出疑惑的表情。
”一个重伤失血,一个没了利爪,只剩下你能打。为什么还要继续?”
长毛双眼发红,吼道:”操,别废话!要搞什么直接来!”
他手臂一伸拍开活尸,便要向何柔跑去。
但下一秒,长毛的动作停滞了。
几条黑影缠上他,同时封住他的嘴。黑影也缠上黑哥与严莉。
何柔淡声道:”好孩子,帮我把客人们带过来。”
接着顿了一下,又皱眉:”......别闹,我说是客人就是客人。他们有遵守用餐时间。别贪嘴。”
黑影们抖了一下,不甘不愿的动起来。
何柔能和那些东西对话, ', ' ')('
而且对它们的操控力更强了,你想。
你们已经不是她的对手。
三人被黑影缠绕,以极度不自然的姿势坐到餐桌旁。你则一溜烟窜到餐桌底下,小心避开黑影蹭了蹭黑哥的脚,又碰了碰长毛和严莉。
严莉眨了眨眼,开口:”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吃顿饭而已。”
占据绝对优势后,何柔却突然显得索然无味。
”倒酒。”她漫不经心的说。
眼镜已经重组成人形,还滑稽的认真戴上眼镜。他躬身拿出线条优美的酒瓶,为所有酒杯斟满鲜红的液体。
”前菜和正餐,别要我啰嗦。”
女孩动手剁下自己纤细的手指,切成花生米般的小脆粒,拌上些柔软的内脏辅助口感,最后淋上从头颅取出的白酱调味。
青年则割下自己的大腿肉,片成适口大小,薄可透光,然后再卷起、排列,摆放成玫瑰花的形状,以珊瑚般的末梢气管作为装饰。
两道菜被均匀分到所有人的盘中。何柔优雅的捏着叉子,开始吃第一口”沙拉”。
”勉强可以,还算新鲜。”她评论道。
随着何柔的动作,其他”人”都开动了,包括献出自己身体作为菜肴的活尸。
黑影企图喂三人,但没人愿意张嘴,死死咬着牙。
见状,何柔放下叉子:”怎么了,不合口味?”
声音是真情实意的疑惑。
长毛直接被黑影封口,严莉恶心得连脏话都骂不出来。
”你不杀我们。为什么?”黑哥开口。
要弄死他们,对现在的何柔来说,是极为简单的事。
前一关的科学家不杀他们,是限于”规则”。
这一关,管家当初说的规则是:我们慷慨的主人邀请各位一起用三餐。如果拒绝,将不是客人。
他们没有吃午餐,被黑影视为”非客人”追杀,但何柔现在却说他们是客人,而且还阻止黑影伤害他们。
诚然,何柔可以以主人的身份,判定他们没有”拒绝”,毕竟规则并没有说一定要吃下食物。但何柔为什么要这么做?
何柔没有回答黑哥的问题,而是突然问:
”你们剩下的伙伴在哪?那个皮肤白,有点蠢,说’想终止游戏’的男生呢?”
三人沉默不语。
”我感觉不到他,本来还期待有个惊喜......死在另一个空间了?真无趣。”
你微感怪异。是哪里不对?你思索。
对了,”何柔”说这些话,像是个情绪丰富的人。羊角的”主人”明明完全苏醒,为什么何柔仍未消失?
似乎还有其他疑惑的点,但你很快无法思考。
”吃了这些,我可以给你们出去的机会。”
”谢谢恩赐,但只是’机会’,对吧。”严莉冷冷的说。
”只是失去生命的血肉,和鸡猪羊也差不多,为什么不吃?”
何柔轮流注视三人的表情,最后叹气,放下刀叉。
”唉,都没胃口了。好吧,如你们所愿,不浪费时间。”
”动手。”
话声未落,四周便爆起一片嗡鸣,是亡灵兴奋的嚎叫!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你浑身僵硬。
不行,即使都会死,你也得做些什么!
你会:
A撞倒三人的椅子,看能不能解开束缚
B掀翻餐桌,把场面弄乱伺机行动
C擒贼先擒王,跳出来咬何柔
D帮忙打,攻击活尸们的脚
第89分支神的起源(上)
你浑身发抖,什麽都顾不得,直接往上一窜,竟直接将桌子掀翻!
餐具掉落,乒乒乓乓声不绝於耳。你趁着所有人愣神的瞬间,跳到何柔身上,伸爪就抓!
眼前黑血喷溅,何柔的胸口意外脆弱,破了个大洞。你一击成功,没忘记之前黑哥怎麽砍都没用,爪子一撑就往後跳。
但何柔拎住了你的後颈。你现在视觉不佳,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莫名感觉......她似乎心情不坏?
“原来你在?很好。”何柔的声音带着笑意。
何柔低头,看着自己依然流血,看着像是普通伤口的大洞,饶富兴味的伸手摸了下。
你冷汗涔涔,被大力捏住的後颈冰凉。在庞大的威压下,你有种下一刻就会被捏爆的错觉。
“我很高兴。”
她突然说,并且抬头看你。虽然你看不清,却能感受到视线的热切。
你浑身毛都炸了--这人什麽毛病?!
严莉正在黑影下挣扎,见状直接咳出一口血沫:”操,你到底想干啥?”
何柔手一松,你狼狈落地,往後窜到三人身旁。
奇怪的是,这次黑影都对你视而不见,只有在你撕咬他们时才会意思意思的挣扎一下。
难道是 ', ' ')('
变身自带的效果?你想到这个技能的说明:”游戏角色不会视其为玩家”。可是,之前的女仆不把你当玩家,仍不妨碍他对你的血肉有兴趣。
不对,不是这个原因。你想到最近感受到的诸多异常,脑子绕成一团乱麻。
“问我想做什麽?”何柔伸开双臂,开心的笑了。
“我是这个空间的主人,这里的神,你们让我完整的苏醒了。可是,这还远远不够。我要把身上的枷锁全部扯裂!”
像感应到她的情绪,墙壁蝡动,黑影伸展,活屍咿咿呀呀的叫,似乎在唱歌。
“我不会说清楚,因为会被’它’听到。但你,或许猜得到......”她一边咯咯笑,一边以扭曲的姿态走向你。
身上一暖,黑哥把你抱住。他用刀切开黑影,隔出一块空间。
“你需要他。为什麽?”黑哥不容置疑的说。
“为什麽?这个该问你们。你难道不知道,你们自己做了什麽?你难道不知道,怀里的小东西变成什麽?”
何柔温柔的摸着胸前流血的伤口,笑容带着恶意。
“你就不奇怪,为什麽他之前肚子饿,差点被同化,现在却什麽事都没有?”
那是因为,你喝了黑哥的血--
不对!
你浑身一抖。你明白哪里不对了!
你挣扎着从黑哥怀中跳开,他怔愣了一瞬放手,过度惊恐让你抖个不停,甚至没站稳,但仍用尽全力在心中说。
--别伤害我们。不,听着,保护他们,跟随我!
随着你的意念,几缕黑影动了起来,柔顺的盘在你脚下,像是你的阴影。
你的同伴惊愕的看着你。
长毛目瞪口呆:“学霸?还是你没错吧?”
30分钟似乎到了,你变回人形,瘫坐在地,麻木的裹上黑哥的风衣。
你的声音乾涩。“这一关的主人,玛丽口中的母亲,空间的神,是经由自愿献祭而生的。”
许愿签说:神的光辉照不到深渊,所以我们血祭恶鬼。
“这里的怪物,和吃了‘不好的食物’而被腐蚀或同化的人,会渴望血肉,如同渴望血祭的恶灵。但是,他们吃了之後,只会更加饥饿,更加失去作为人的神智,也没有压制或操控对方的力量。”
你不敢看黑哥的方向,继续面向何柔:“同样是进食,结果却天差地远。这两者的差别在於,’祭品’是否自愿。吃下自愿献祭的血肉,便能获得相应的力量......”
“这,就是这个空间没有言明,但至关重要的规则。对吗?”
何柔心情很好的笑了。“我喜欢聪明的人。欢迎,我的新同伴。”
她以诡异的角度歪着头。“现在,你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东西,感觉怎麽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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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用小知识:
浣熊看着萌,其实可重达十多公斤,力气可达猫的6.5倍,可以直接拖大垃圾桶的程度。加上爪子灵活,前端有L形倒勾,破坏力超强。所以一挖入肉是可能的......
写这一卷看了好多浣熊知识和萌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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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分支神的起源(下)
什么感觉?
除了愤怒和不甘,还能有什么感觉?
你惊觉自己陷入一个操蛋的死循环。
如果黑哥没有自愿救你,你早成为没有神智的怪物。
但即使他救了你,你也和之前不同。
何柔眨眼,继续说着点燃你怒火的话。“这一关其实没有那么难。如果你们像上一关的关强,每餐固定牺牲几个人,又遵守管家所说的规则,现在差不多该通关了。”
”但是,你们选择困难的道路。挑战规则,不愿放弃。所以,让我有机会完全复苏......真傻呢。”
你第一次后悔自己早上”验证规则”的提议,但仍咬牙回应:
”你也不是想遵守游戏规则的人。之前故意留手,放我们走,难道现在的状况,不是你期待的吗?你想要做什么,干脆一并说清楚?”
”你说呢?”她歪着头,仍然不正面回应。
你深吸一口气,勉强保持冷静。
”你的伤口,到现在还没好。现在的我,有机会杀掉你吧?”
黑影们温驯的聚集到何柔身旁,流动、纠缠成一串漩涡。一时房间被狂风肆虐,扑面而来的威压让你绷紧身体。
而你脚下的几条黑影,也躁动起来,想加入眼前的行列。
何柔冷笑:”想杀我?你哪来那么多的信心?”
你勉力抬头,吼道:”就凭你没杀了我!你想要脱离这个空间,或让这里崩溃!这就是你的报复!”
何柔想为同伴复仇,让染罪的人都成为牺牲品,因此被”游戏”选上,和”主人”同化。
但”主人”呢?
在绝望中被创造出的神灵,被困在空间中,不 ', ' ')('
断满足亡灵的希望。循环往复,没有出口。
和之前自愿和游戏合作的实验者及医生不同,他在这个空间出生,而出生从来都不是自愿的事。毕竟,尚未成型的东西怎么能表达意见?
在漫长的时光中,他难道不会厌烦?不会怨恨?
如果不恨,又怎么会和何柔融合?
”所以,你想让我取代你,再不行就杀了你,对吗!”你在风中吼道。
下一秒,风倏的停歇。房间一片凌乱,活尸早已粉碎,血水遍地,迤逦出残暴的气息。
何柔盯着你,眼神如蛇。“我收回前言。”
”聪明的人,有时真让人讨厌。”
她冷冷一笑。“本想让你得意一下再陷入深渊,是你自己提早打破。不过,即使知道我要做什么,你又能怎样?”
如果顺她的意,你将成为这个空间的主宰,永远困在这里,成为游戏的傀儡。这么做,或许你的同伴都能出去。
可是,如果不顺她的意,你们马上就会死在这里!
眼前的情况,依然是死循环。你该怎么做?
你拉紧身上犹带暖意的外套。
你会:
A答应取代她,让同伴活
B和她打,试图杀了她
C以自杀威胁她帮助同伴
D向同伴求助,一起想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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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猜到主人目的的小伙伴吗(〃?〃)
主人:本想演好被勇者打倒的最终大boss,再看一场勇者变魔王、陷入崩溃的好戏,结果提早暴露了,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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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分支新生(上)
“快点决定。”看到你们痛苦的表情,主人残酷的笑了。”我的耐心不多。”
“事情很简单。你们是要一起活,还是全部死?”
黑影依然禁锢着你的同伴,让他们说不出话。你不敢走过去,也不敢直视他们。
但是,余光让你看见他们眼中有惊愕和愤怒,唯独没有对你的厌恶和恐惧。这个简单的事实让你几欲哭泣。
在短短几秒中,你不断思考,甚至幻想空间爆炸毁灭,理智却告诉你没有任何其他路可走。
“我……”你的声音干涩,与此相反,你的眼眶湿润。
你颤抖着闭眼。
几秒后,你睁开眼睛看着”主人”,脖颈挺直,神情平静。
“我会取代你。”你一字一句的说。”但不是因为你的威胁,而是我自己的意愿。别想我会完全照你的想法做。”
主人笑了。”很好。”
他将手伸入自己的胸腔,掏出一颗干瘪发黑的心,黑血滴滴答答的滑过他的手,落至地面。
“现在,拿出你的心,我们来发誓。”
“爸爸……好饿…….”
“主人……请保佑我们……”
朦胧而庞杂的呓语在耳畔响起,你在一片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你摸了摸四周,坚硬冰冷,这里似乎是一个石头做的箱子,或者,棺木。
为什么你觉得是棺木?你想了一下,但脑中一片空白,又带着扰人心神的噪声,像是被洗过的老旧录音带。
几秒后,你放弃思考,开始检视自己的处境。虽然是密闭的空间,奇妙的是,你没有任何呼吸不顺的感觉。
你是这个空间的神──藉由耳畔的呼唤,你很快意识到这一点。
然后,像刚出生的幼马快速学会走路一样,你很快学会运用自己的意识。你将自己移动到更大的空间,一座荒废的公馆。
但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公馆中空无一人,只有漂浮的亡灵。他们总是不断哭泣、尖叫,向你要求各式各样的事。
想要孩子复活。
想要妈妈陪我玩。
想要食物。想要……活着!
一刻不停的呼唤,让你的耳朵和脑子发痛,胸口刺痛。你实在太难受,有一天终于把他们赶入地下室,塞入墙壁和雕像。
终于暂时安静,你松了一口气。
但不多久,你又有新的烦恼:这里太过空旷和无聊。
你拼凑白骨,为几个亡灵塑造身体。你先造了一个高而白的短发青年,然后是一个长发男性,和一个短发女人。
你让他们动起来,像正常人一般,还有不要叫你”主人”。亡灵感激涕零,然后自觉地换上公馆中的仆役服,替你将公馆洒扫干净,还弄了个小花园。
你总觉得看不惯他们的样子。这三具身体里,应该是别的灵魂,你想。
第90分支新生(下)
公馆里的生活非常平静。
偶尔,你部分的意识会出游到其他”游戏”控制的空间,像狼捕捉小羊一般,捕捉他界的生灵,哺喂这个世界。毕竟,你是这个空间的神,他们的父亲。要再过一段很长的时间,才会有新的、活生生的血肉来填饱他们的肚皮,所以你得喂养它们 ', ' ')('
,而它们也喂养你。
你维持这个空间的秩序,亡灵敬畏且喜爱你,尤其一个叫玛丽的孩子十分可爱,偶尔会来找你玩。你的生活很平和。
但是,你总觉得,自己的生活不该如此。自己捏成的三具肉体,也不该是这样。
可是,正确的模样,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为三具肉体找遍整个空间,找不到适合的灵魂形状。一时烦躁下,你差点将它们打碎。不过,看到肉体中的亡灵们高兴勤奋,如同小狗般绕着你转的模样,你又心软的放弃这个念头,而是给他们改了模样,眼不见心不烦。
一次,\t你到了另一个”游戏”中的下位空间,一座巨大的地下实验室。
地下三楼中,通天的透明巨树无风自动,如八音盒般,发出美妙的乐声。你站在下面仰望,奇异的感情充盈你的内心。
机械声突然响起:”你怎么又来了?”
你知道这是这个空间的主人。
你不认识这个声音,但你下意识隐瞒这件事。
“为什么不能来?”你冷冰冰的说。
“咦,你现在是……”他顿了一下,然后爆出一阵笑声。”哈哈哈哈!当初你还说不想成为更高的存在,现在却……”
你的瞪视让他声音渐消,他找死般又补了句:”真可惜,你已经不能当我的收藏品。那个空间太没品味了。”
收藏品?
这个词汇让你本能的厌恶,但同时,你脑中浮现一段公式。
你曾趴在这里,用鲜血写成一段文字,过程非常的痛苦,但你是自愿的。
为什么?你是为了谁?
还没想清楚,你便脱口而出:”实验报告呢?还我。”
沉默几秒后,机械音用夸张的语调说:”哇噢,你很可以啊。”
“好吧,我是一个慷慨大度的主人,我会给你完整的报告。而且,我也很好奇,你能做到什么地步。”机械音桀桀的笑。
“听清楚了,这个世界的真实。这次没有那个黑衣男打断,我会全部都告诉你。”
坐在公馆的餐桌前,你摸着左腕上的手环,回想空间主人的话。
“灵魂确实无法被完整提取。但是,空间是多维度且混乱的,如同胡乱黏起的玻璃碎屑,只要抓到’规则’,可以互相影响。所以,利用这点,灵魂和特定的肉体可映射入其他空间,甚至完美的复制。”
“某种程度上,不断的复制,就可以达到’永生’。”
这就是”游戏”的原理,”系统”则是规则和意念交杂出的高等智慧。
而这个手环,是系统的东西。
你从有意识起,就戴着这个简单的手环。红黑白三色菱形纹,代表”灵的眼睛”。
灵会透过这种花纹注视生人,并且引领生人找到回家的路。--有人曾这么跟你说。
但如果不是生人呢?
你拿起餐刀,刺破手指,将黑血滴在菱形纹的中央,如同为手环画上眼瞳。你没有发现自己在笑。
当天晚上,你做了一个梦。这很难得,因为神是几乎不做梦的。
你身处一座废弃的军营,旁边有三个人:沉默寡言的黑衣青年,长发的夏威夷衫男,还有一个短寸头女性。
他们看不见你。你好奇的跟着他们,很快的,你明白这三人很强,彼此也有默契,但不大说话。或者,谈话到一半,会不自然的戛然而止,陷入尴尬的沉默。
三人的队伍并不完整,因为被夺走了一部分,所以怎样相处都不对劲。
但他们还是很强。你跟着他们,看到他们在不死一人的状况下通关,这可十分罕见。虽然最后的大爆炸让三人都断手残脚,全身灼伤。
接着,下一关是看似平凡,实则变态凶残的老学校。名叫严莉的女性在第十三层阶梯差点死去,她让其他人不用管她,但其他两人还是架着她继续走下去。
但是,具腐蚀性的浓雾跟在他们身后,且他们前方有一只饥饿的凶灵。
你早就察觉到,这三个人酷似你在公馆塑造的肉身。加上他们给你的熟悉感,你肯定你们以前关系匪浅。
但你们现在素不相识。帮他们值得吗?而且,如果你出手,或许会破坏这个空间的平衡。
你有些犹豫。
你会:
A吃掉凶灵,补充营养
B吹走浓雾,然后继续藏起来
C找人型物体附身,去找三人
D先不管三人,去找这个空间的主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