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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尔斯坦没有走出军营。她绕了小路,越走越快,最後走到一处斑驳的灰色建筑前。铁灰色厚重的金属门上,有个同色系的牌子,上面写”预审队”,下方署马西总统的全名:马西.莱尔。
“绮尔斯坦小姐。”门口的两个卫兵拄着长枪,正在哈欠,见到她忙挺直背脊。
她颔首回礼。
“今天怎麽样?”
“一样。那些狂信者还是要死不活的,一点不知悔改,需要教训。有几个还狡辩他们是被陷害的,哼。真是软弱。”
“有谁来过?”
卫兵有点疑惑,但还是照实回答:”贝克上将。他们720部队的,每周都会来几次。”
720主掌武器研发,偶尔收钱做移植手术,需要活人。通常贝克不会亲自来,但来了也不奇怪。
“您要进去审问吗?”
“不。没有命令,我只是随意来走走。”
绮尔斯坦想了想,把走在街上时就感受到的怪异感压下。夥伴说得没错,天大地大,先去吃饭再说。而且这种不安感没凭没据,再想下去就要变成不理智的狂信者了。
“我明白了,没事。亚拜耳、伯尼,我先--”
“砰!”
绮尔斯坦维持将转未转的姿势,呆站在原地。
亚拜耳、伯尼,两个名字的回音还在耳边,他们腹内的血肉却喷洒了出来,柔软而温热地,贴在她的脸上身上。
几秒前两人站着的地方,现在只留下一大滩的血肉,四周泼洒出大片大片的痕迹。绮尔斯坦不是小女孩,她还杀过人,但她从不知道人的内里有这麽多血,像是可以把一切都浸透。
枪早已掏出来,她警惕而恍惚的看着四周,受过的训练让她警惕,但身为人类的部分,让她握着枪的手微微发抖。比起找寻敌人,她四顾的动作更像是在证明一切都是梦。
一个声音打破了这梦境。熟悉的声音,却是从未听过的可怕语调。
“绮尔斯坦,你在做什麽?!”
她看见数支黑漆漆的枪管指着她,曾经熟悉的脸庞们隐藏在夜色和枪身後,看不清晰。
一双手从档案柜中拿出一叠整齐的文件,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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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师”,是一群自称能够和魂灵结契约,或做短暂交易以施法的人。他们认为,古代着名的”祭司”、”巫祝”、”牧师”、”通灵人”等,也属於他们的群体。只是因为知识不足,所以将此力量依附於各种宗教。实际上,他们遵循的是相近的规则。
(小字批注:他们自认为是有智慧的无神论者,但实际上,他们并不明白理性唯物论的光辉。)
达成法术,需要三个条件:魂灵,供奉物,和被施术者的资料。三者都不能有差池。
祭师甲想要以诅咒杀死乙,於是向魂灵供奉一头洁净的小羊羔,并将乙的名字、生日、籍贯和自己的要求写在纸上,加上乙的一束头发,用火焚烧给魂灵。魂灵收到了正确的供奉物和资讯,当日乙便心脏爆裂而死。
如果祭品不合要求,或资讯不对,便会出问题。比方说,甲给魂灵的名字是错误的,甲便会遭到反噬,心脏爆裂而死。如果乙的资讯太少,便难以诅咒。甲希望乙死,但手上关於乙的资讯只有名字和籍贯,不足以支撑重咒,乙可能只会得一场小感冒,并且魂灵会从甲身上获取更多的祭品乙作为补偿。
以上例证的陈述者为犯人420。在故事中,不同的魂灵会接受不同的祭品,但祂们似乎没有太多人类的性情,尽是拥有单纯慾望,服膺宇宙规则的一股力量。
祭师们遵循相近的规则,不过内部有非常多不同的教团,之间甚至会互相倾轧。
(小字批注:可以利用。)
并且,祭师的术法各异。最常见的术法,是上述例证中的”诅咒”(有些教团称之为”审判”)。但光是”诅咒”,就至少有十种不同的施法方式和特徵。其余还有蛊惑人心的术,专精此术的人,被称之为”布道者”(详见页9)。修习以魂灵为对象的术法,能助人防御诅咒、驱逐魂灵的人,称为”驱魔人”(详见页17)。这种人似乎较为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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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狂信者多半是罪犯,或是潜在的罪犯。他们怀抱对他人的恶意,企图谋害他人,并将自己的软弱无能隐藏在迷信之下,甚至质疑马西总理。
如果放任这些狂信者宣传教义,对唯物主义视而不见,国家将会无法进步,民众将会无所适从。
以下为狂信者名单(按字母排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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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录整理人:绮尔斯坦.A.沙特
共和历十二年三月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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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手翻到了最後的名单,拿出黑笔。沙沙轻响过後,上面的名字已被涂黑许多条。最後,笔 ', ' ')('
尖顿了一下,用力将纪录整理人给划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