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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S城是毕业典礼后,纪桃提前给陶沛真打了电话,措辞很久,最后还是选择直接说出来:“妈,我怀孕了。”
陶沛真的反应出乎意料,没问他有关孩子的问题:“蒋明宇知道了吗?”
?“你想要吗?”她又道。
“他知道,清明节的时候查出来的。妈…对不起。”
“这么重要的事,你们两个真是,”陶沛真长长叹气,“蒋明宇和家里说了没?”
“刚刚打了电话。是我不让他说的,他爸妈不知道我身体的事。”
“他爸妈什么反应?”陶沛真不担心纪桃会受委屈,两家人一起吃过饭,蒋恒越和周菀都是开明通达的人。
“说我们太乱来了,又把蒋明宇骂一顿。”
“你也该挨骂。正好你爸周末回家,你也来一趟。”?蒋明宇看到纪桃放下手机,从阳台推门进来。
“说好了?”
“比你那边要好点,也让回去。我妈应该对我挺失望的,毕竟瞒了她那么久。”纪桃情绪有些低落,他和纪母一向无话不谈。
蒋明宇歉疚地看着他,刚要开口,被打断。
“你别又觉得对不起我,是我不让你和家里说的,我的错。”他拧着眉,扎进蒋明宇的怀里,瓮声瓮气道,“你骂我吧。”
“怎么可能。”蒋明宇摸着他的后颈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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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是早上十点出头,天气并不晴朗,整个s城被笼罩在一层雾做的灰纱下,空气中浮着水汽,奶般浓稠。
纪桃在家住了两天,陪陶沛真写字散步,偶尔和纪砚冰聊天。
两家人一起吃了饭。周菀对他的态度于平常无异,只关心他的身体状态,纪桃骤然松了口气。结束时他收到蒋明宇偷偷摸摸递来的一个纸盒,包装细致精美,以为有什么秘密,他上车后才打开,发现是块不太好看的小蛋糕。粉蓝色淋面凹凸不平,裱花扭曲,但能看出制作者非常努力,用翻糖捏了字母,纪桃二字的拼音。
纪桃刚要拿起手机发消息,提示音响起。
“学做饭了。”后面跟着图片,乱糟糟的像打过仗的灶台,和几盘看起来并不适合食用的东西,相比之下,这块蛋糕称得上是件“作品”了。
他被照片逗乐,心情好得不行,步伐也跟着雀跃,一跳一跳地蹦进家门。
“好好走路。”落后一步的纪父斥责道,他在教育部工作,言行有股清高古板的文人味,身形瘦削,眼睛与纪桃形似,柳叶般细长,吊向鬓角,配上他倨傲的神情,尤显刻薄。
纪桃脚步一顿,灰溜溜地退回母亲身旁。
陶沛真一笑,替纪砚冰解释:“你爸是怕你磕着碰着,你也稳重点。”
他撇着嘴表示明白。
临行前在蒋家吃晚饭,有清蒸的大闸蟹,处理得当,完全没有腥气,肉嫩脂肥,澄黄的膏油几欲滴流。
纪桃螃蟹腿都没摸到,就被周菀叫住,“桃桃,螃蟹性凉,你现在不能吃。”
“噢噢,好。”他不知道有这种说法,嘴上答应,还是馋得吞口水,眼巴巴地盯着蒋明宇盘子里的螃蟹。
“我才知道原来在家一直是你做饭,蒋明宇真是的,也好意思。”周菀说话间手指轻轻梳弄着头发,一把乌云似的黑发在她脑后散开,衬着明艳的五官,美得让人挪不开眼,“不过你放心,这几天我天天逼着他学,也会几道菜了,回去就不要你操心了。”
“没事,蒋明宇上班忙。”
周菀白了眼充哑巴的蒋明宇,继续和纪桃聊:“你们要不要搬到鼎山去,现在那里没多余的房间吧?宝宝出生后可要添置不少东西。”
“再过一阵。”蒋明宇道。
门厅前传来汽车引擎声,是蒋恒越到家了,周菀起身去迎他,仙女似的飘走。
纪桃趁离开,扫视四周,没人,快速行动,“我想吃螃蟹。”
“不行。”蒋明宇拒绝配合。
“就一口。”他抓着他的手指,“老公。”
周菀回来时纪桃刚好吞下那口蟹黄,捻着纸巾擦拭嘴角。
将近二百集的海绵宝宝和猫和老鼠纪桃全看完了,美其名曰先替肚子里的小孩过一遍。
“但我好像真的要配眼镜了。”纪桃眯着眼,仍看不太清电视的字幕。
“周末去查一下视力。”蒋明宇吻着他。纪桃很少见外人,蒋明宇随心所欲地在他身上留了很多吻痕。
刚怀孕的时候纪桃一天能掀起衣服八百遍看肚子有没有变化,可惜新鲜感消失得飞快,几个月过去,他的注意力早就不放在“怀孕”这件事上,肚子却一天天悄无声息地大了起来。
晚上洗完澡,蒋明宇给纪桃套着睡衣,低声说:“变大了。”
“那不是很正常,他在长大。”纪桃接道,他的腹部稍显圆润,将盖在身上的浴巾顶起弧度。
“不是说那里。”蒋明宇垂着眼。
纪桃顺着方向,疑惑地低头,目光落在自己的胸口 ', ' ')('
,耳朵倏地红烫。他的胸部相较以往,似乎有了些改变,起伏不再平缓柔和,白润的皮肤被撑得鼓涨,甸甸坠着。
“没,没有。”他结结巴巴地否认,拉高浴巾。
“有。”蒋明宇的语气却十分肯定,伸手比划了一下,“不止变大了,而且——”
“不许说了!”纪桃愠怒地瞪他,却又不得不承认,甚至在心里自动补全了下半句——而且在激素影响下,他的乳头总是硬涨着,像两粒将熟的、浅红的莓果。
“好。”蒋明宇压着嘴角的笑,给他套上衣服。
沉默了不到一分钟,纪桃按捺不住好奇心,窃窃追问:“很明显吗?”
“不明显,别人看不出的。”蒋明宇选了个他应该更想听的答案。
“那就好。”纪桃被哄开心,牵起蒋明宇的手按向胸口,边抬起膝盖,轻蹭他的下体。
“等我洗个澡。”蒋明宇和他接了个浅吻,“先别睡,等我一下,马上。”
从雾气弥漫的浴室出来,蒋明宇看到床上那个圆圆的隆起时并不意外。他关了灯,在床边坐下,用还湿着的手指拨弄纪桃密长的睫毛。
夜灯开着,光线梳过灯罩,呈现出柔谧的海蓝。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纪桃陷在床中央,抱着被子沉眠。
泛着潮气的指腹落在干燥的脸颊上,纪桃本能地翻身,盖着的薄毯夹进腿间,一双脚露出来,脚趾粉润,脚背白皙,在灯下蒙上暗昧的光影。
空调吹送着冷气,空气中的水分与温度被带走,似乎有火星在黑暗中亮起,沿着蒋明宇触碰纪桃的那根手指燎原般烧到心口,欲望变得直白急切。他的头低下去,将细瘦的脚腕捧在掌心,珍宝一样,含着凸起的内踝舔舐。
梦中的纪桃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脚趾不自觉蜷起,并起膝盖在床单上磨蹭,甚至配合地哼出呻吟。
蒋明宇被他叫得脸热,眼眶泛起迫切的猩红,跪在床上,扯掉卫裤,将粗硬勃起的阴茎贴近柔嫩的脚心。
浅褐的性器筋肉暴起,昂扬而火热,气味腥膻的腺液大量分泌,将脚心涂得水亮。
现在的纪桃完完全全属于蒋明宇,他肆无忌惮地握着纪桃两只脚并拢,阴茎抵在中间送胯抽插,舒爽得头皮发麻。
幼嫩的皮肤被攥出印记,脚心也磨红,纪桃似乎疼醒,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含着绵绵的哭腔叫出声,眉头紧皱,睫毛恐惧地颤抖。
“是我,是我,没事。”蒋明宇连忙把他抱起来,嘴唇贴着他的额头轻吻,不一会好了,他又故态复萌,吮着纪桃眼角渗出的泪,舌尖扫过茸茸的睫毛,哄骗道,“宝宝,帮我摸一下。”他根本不是在征求同意,咬开纪桃睡衣的扣子,啜着软嫩饱满的乳肉,下体干进他半拢的手心。
刚同居的时候,两人的作息对不上,纪桃能熬个通宵,蒋明宇则是每天雷打不动的十一点睡六点起。纪桃不睡,他哪怕再困也睡不着,有次实在忍不下去,烦躁地拿起枕头要去影音室。
纪桃总能轻而易举地挑起蒋明宇的怒火,再巧妙地平息,那次也一样。他可怜巴巴地半跪在地上撒娇,眼睛润湿,脸贴在蒋明宇的小腹处,认着错,水红的嘴唇张合,有些诱惑的意味。
他天马行空地胡诌,说,睡着后做梦是在和平行宇宙产生重叠,要是另一个世界你不喜欢我怎么办,我想到这件事就不敢睡觉。
蒋明宇又气又想笑,大脑却不受控制地操控着身体躺回床上,掀起被子的一角,纪桃立马顺杆爬,钻进他怀里。
“快点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