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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桃不着急实习,蒋明宇则是基本稳定下来。他进了家证券公司做投行,是破格录的,该考的考试也早早过了。
“挣得确实多,但是会很累吧。”纪桃知道蒋明宇手上有不少钱,之前的咨询公司卖掉后他玩起外汇,风险大,回报也确实高。
“没事,不会长期做下去。”蒋明宇在看清明节回s城的机票,“备考的时候感觉还算有趣。”
这种话纪桃没法回,对着自己毫无动静的邮箱每日例行自闭一会。他至今不好意思和蒋明宇说他真的去了一所小学面试数学老师,只是没考教资证,被招的可能性不大。
去机场路上蒋明宇图方便,只套了件短袖,还没落地就开始打喷嚏,晚上昏昏沉沉给纪桃打电话,说发烧了,38.6度。
纪桃比他早到家,已经洗完澡,和在客厅看电视的陶沛真说了声,打车去蒋家探望。
蒋家在老城区,路堵,纪桃到时将近十点。一阵高跟鞋叩击石面的笃笃声传来,周菀来给他开门,尽管是在家,她脸上仍带着全妆,穿着精致。
“阿姨,我来看蒋明宇。”
“桃桃。蒋明宇输液呢。”周菀开了门,带着纪桃穿过前庭的小路。佩德罗的狗屋在院子一角,他被拴着,听见有人经过,热情地甩尾巴。
蒋恒越在客厅读书,他和蒋明宇在这点上很像,一直保留着阅读纸质读物的习惯,见纪桃来了,他略笑着点点头。
“叔叔好。”纪桃有些怕他,像小学时看见教导主任。
聊了几句,纪桃想上楼,周菀好不容易找到可以陪她说话的,不放他走。
“蒋明宇估计睡了,上去干坐着多无聊。蛋糕刚烤好,你尝尝。”周菀伸胳膊要挽纪桃的手,完全把他当姐妹。
纪桃不知道该不该躲,尴尬地看了眼蒋恒越,楼梯处传来的声音救了他。
“妈,我没睡。”蒋明宇拿着输液瓶,嗓音沙哑,头发有点乱,长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小片阴影,他隐约听见声音,没想到真的是纪桃。
纪桃看见他,不管周菀要不要来挽了,小跑过去接过输液瓶,“别放这么低,会回血。”
“嗯。”蒋明宇用空着的那只手牵他,“我们先上楼了。”
蒋明宇的房间在二楼,为了契合整体风格,看起来也古色古香。一到自己的地盘,蒋明宇瞬间像换了个人,变得又嗲又软,从后面环着纪桃,把大半体重放在他身上,“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电话里你的语气听起来像马上就要死了。”现在看起来根本没什么事。
蒋明宇证明自己病得相当严重,“输很久液了,你摸,我手好凉。”
“那别输了,喝了吧。”纪桃流畅接应,完全不吃他这一招。
他气呼呼站在原地不走了。
“躺床上去。”纪桃指了指床,动作像在训狗。
蒋明宇关上房门,声音震天响,掀开被子砸进床里,躺尸不动。
“盖被子。”
“你给我盖。”
纪桃靠近一步,肩上压来一只手。他被带倒在床上,刚好摔在蒋明宇胸口。
“疼。”蒋明宇这回有了找事的借口,“揉揉。”
“哪个人非要穿短袖,还不听我说。”纪桃自上而下看过,蒋明宇的眼眶红而湿润,面色苍白,碰了碰额头,确实是在发烧的,他俯身用舌尖去湿润他干裂的嘴唇。
“我这个人。”蒋明宇嘀咕着,没在输液的那只手偷偷摸上去,捏了捏纪桃绵软的胸乳。
“想都别想。给我睡觉。”纪桃打掉他作乱的手。
“为什么?”
纪桃的目光似有似无地瞥向下方,笑得巧诈狡猾:“你说呢?”
蒋明宇没懂。
“都烧到三十九度了,还硬的起来吗?”
“是38.6度…”蒋明宇这下不止是眼睛红了,脸也烧起来,红得有些可怜,眼睛以下全部藏进被子,“我,没,那个意思。”
“那就快睡觉。”纪桃好笑地看他。
蒋明宇还要说话,纪桃掀起被子把两人裹紧,握上他因输液而冰冷的手,“快睡吧,明天就好了。”
第二天早上。
纪桃困乏地揉眼,昨夜汗湿的被褥已经更换,床上清爽整洁,浴室传来水声。半晌,水声停歇。
“再睡会吧,刚刚七点。”蒋明宇擦着头发出来,他裸着上身,只穿了条宽松的运动裤,宽肩窄腰,腹肌线条流畅漂亮。
“起床。”纪桃摇摇头,在蒋家,他怎么敢赖到九十点钟再起床。不知怎么,他不太舒服,后脑勺像被揍了一拳般胀痛,不是困倦导致的。
下楼时佩德罗刚进客厅,他已经是一条成年狗,又大又沉,胖到耳朵尖都是圆的,但他还当自己是小狗,往看见的每一个人身上扑。
家里所有人,包括蒋恒越,都被他皇帝临幸嫔妃般雨露均沾地扑了一遍,直到跑到纪桃面前,他突然停下,转了几圈,边走边嗅,最后停在脚 ', ' ')('
边,歪着头瞅他。
“不认识我了?”好像在和人对视,纪桃被他看的想笑。
“可以摸摸吗?”纪桃怕佩德罗真的把他忘了,不敢贸然,伸出手背给他闻。
还没碰到,佩德罗摇着尾巴卧倒,在地上滚了一圈,把被毛浓密的肚皮翻给纪桃。
纪桃挠着他的脑门,夸道,“好乖。”转头和蒋明宇说话,“像小熊,又像小猪。”
?蒋明宇不明白他是怎么把一头站起来快比人高的巨物和小这个字联系到一起的。
“是不是还没遛遛?”纪桃和他玩了阵,找保姆要来牵引绳扣好,“走吧,今天我们遛你。”
佩德罗却一动不动,仿佛被施法定住,小声哼唧着,脚掌踏出嗒嗒的声音,一副着急出门,却不能动弹的样子,十分张皇。
“我来牵。”蒋明宇怕纪桃被绊到,接过牵引绳,谁知佩德罗立马像被解封,扭着胖屁股走起来。
纪桃跟在后面,“我再试一下。”佩德罗不走了。
牵引绳回到蒋明宇手里,佩德罗撒蹄子就跑。
“为什么不让我牵?”纪桃问他,可惜佩德罗没办法讲人话,不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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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的人终于变成了蒋明宇,蒋家本身企业做得大,许多方面都有涉及,人脉也广,头顶上司很看重他。只是出差在所难免,时不时加班熬夜,回家总要很晚了。
“宝宝,醒醒。”纪桃还是无业游民,每天泡在图书馆写论文看闲书。清明结束,回P市后他变得嗜睡,一天有一半时间是在梦里度过,泡个澡都能睡着,多亏蒋明宇回家的时间凑巧,及时把他从浴缸里捞出来。
“我睡过去了?”纪桃自己都没意识到,困倦地揉着眼睛。
“嗯,下次记得定闹钟。”
“好。”他翻身钻进被子,又要闭眼。
“不能再睡了,晚上会睡不着。”蒋明宇给他擦头发,想把他弄醒,所以动作并不轻柔,“晚饭吃的什么?”?
“还没吃。”纪桃回,莫名烦躁,不是冲蒋明宇,是单纯想要宣泄情绪。
“那中午呢?”蒋明宇还是很温柔地和他讲话。
“中午,”纪桃重复了一遍,几小时前的事,却好像发生在几周前,遥远而模糊,“上午很困,所以中午回家就直接睡觉了。”?
一整天,只吃了早餐,蒋明宇皱眉,道:“我现在订,想吃什么?”?
“…不知道。”纪桃抓起被子蒙在头上。房间分明很安静,他的世界倒错般变得嘈杂失序,骨头里爬升钻心的痒意,好像犯起某种不安分的瘾。?不可以发脾气,至少不可以冲蒋明宇发脾气,这么想着,满腹郁愤变成被扎破的气球,咻地一下瘪掉,没有任何原因,他开始委屈,眼泪泄洪似的汹涌而下。
“哭了?怎么了?”蒋明宇听见他黏滞的抽泣声。从高中到大学,除了某些特定场合,纪桃流眼泪的次数加起来也没超过三次,哭得这样凶,更是罕见。
纪桃说不出那些感觉,没谁惹他,所有情绪凭空产生,挤在胸腔肺腑,霸道得毫无道理,让人无法喘气。
“宝宝,是不是在学校不开心了?”蒋明宇抱小婴儿似的,面对面把他捧在怀里。
奇怪的是,听见这句,那些烦躁郁闷都不见了,纪桃突然啼笑皆非,当前情境下,蒋明宇的语气就像是爱操心的爸爸,问第一天上小学的儿子为什么掉眼泪一样。他被同样还没真正步入社会、甚至要小上两岁的男朋友这样关心,幸福又羞愧。
“不知道,”他揪着蒋明宇的领带擦眼泪,擦了一阵,意识到蒋明宇今天穿了正装,身形修长挺拔,肩膀宽阔,头发向后梳,眉骨明晰锋利,他没办法挪开视线,笑起来,红着脸耳语,“你今天好帅。”
一句句毫无逻辑,答非所问,蒋明宇没办法,无奈地抽了纸,捂在纪桃粉红的鼻尖,“先把鼻涕擤一擤。”?纪桃皱着五官吭吭呼气。
蒋明宇给他擦干净,把纸投进垃圾桶,只听纪桃抽抽鼻子,呼噜呼噜地开口:“写论文太难了。”说着又含起两泡泪。?“别哭,我看看,我帮你写。”纪桃的眼泪是蒋明宇唯一无法应对的东西,所有原则底线都被轻而易举地击溃。他拍着他的背,掀开笔记本,找到文件选择发送,居然是真的要替他写。?“不行不行。”纪桃连忙阻止,合上笔记本丢到床脚,转过头继续盯着蒋明宇看。
“怎么了?”这样喜怒无常、坐过山车一样的脾气,蒋明宇也拿不准了。
“你这样穿好帅。”纪桃自顾自地说,凑很近,脸贴脸,能数清睫毛的距离。指尖划过蒋明宇的领口,蕴含着力量的肌肉在手下逐渐紧绷,他觉得焦渴,不能自抑,“蒋明宇,我们做爱吧…我想要了。”
蒋明宇在床上是完全相反的人,贪婪而不知节制,剥去纪桃宽松的睡裤,白润的腿根还残余着昨晚做爱留下的痕迹。
“不行。”他的手伸进纪桃的内裤,摸到湿漉漉的女穴,这里被干了很多次,依然敏感脆弱,稍不注意就要破皮。 ', ' ')('
“我想要,好痒。”纪桃得不到允许,干脆坐到蒋明宇手上,在他突出的腕骨处蹭穴,“后面也可以的。”
“现在应该做的事情不是这个,你今天就吃了早餐。”蒋明宇抽出手,手背到虎口被划下一道水亮的湿痕。
“可我不饿,一点都不。”纪桃被欲望唤醒,精神相当振奋,腿缠着蒋明宇的腰。
食欲不振,异常的情绪波动,嗜睡,蒋明宇顿住动作,脑中隐约的猜测逐渐成形,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佩德罗奇怪的举动也能得到解释了。
他打开手机查阅日历,同时找纪桃确认:“你上次来月经是什么时候?”
纪桃茫然地看着他,喃喃道:“一…两个月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