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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缕赤裸裸地站在中央,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
他身上的衣服褪尽,落在脚边,露出满是伤疤的赤裸身体,嫩绿的藤蔓从内部钻出,一直延伸到屍体身上。
这具屍体,在几分钟前,还是个活生生、会咆啸的人类,享有崇高的权力。但现在,也不过是生物的养料而已。
幼苗欢快的吸取血肉,把他当成肥料。
而剩下的血肉和骨头,蝼蚁和细菌将会啃食、消化,将他完完全全的消失,散佚在世界中。
无论何等生物,在死亡面前都是平等的。
幼兰吸够了血肉,满足的抽离屍体。
一根又一根,藤蔓抽离皮肤时,发出诡异的噗滋声。配上火焰哔啵不断,让人背脊发麻。
这些是死亡的声音。
眼前的一切太过可布,众人一时间沉默下来。异质的景象,加上失去领头人,让他们不知所措。
一个男人踉跄向前,爬到领头人的屍体边,一边爬,精液一边从穴里滑落滴下,染出一条蜿蜒的路。
这个人位於底层,在刚才的仪式上被轮奸到腹部鼓起,可是同时也最为虔诚。
他抖着手碰触领头人的身体:“不可能的,我们会建立帝国,到神的身边啊……不可能的……”
男人一边哭一边笑,笑声越来越大,如同疯癫。
“对,他没有死!没有死!”
其他人附和着,声音颤抖,缩成一团。
他们偷眼看着繁缕,眼光既畏惧又敌视。
毕竟,领头人才是带领他们一路走来的那个人,信任的对象。
而现在,领头人形容枯槁的躺在面前,如同一具乾屍。
这都是因为面前这个可布的东西,半人半植物的--怪兽!
“怪物!”
半晌,一人颤抖着喊出声。
这句话像打破平静水面的石头,涟漪快速扩张,众人终於有了出口,他们大喊:
“对,他是怪物!”
“这家伙不是什麽神使,欺骗了我们!”
“打倒他,让我们的导师回来!”
强健的男人捡起石头,冲向繁缕。
而繁缕就是在等这一刻。
繁缕没有後退,反而向前一步,抬高下巴。
他记得领头人面对不满者,常摆出这个姿势,强硬的肢体语言。
他不擅长面对人群,但这不代表他不会模仿。
尤其在这种危急的状况下。
繁缕看着众人,冷冷开口:“你们叫谁怪物?”
“再说一遍,叫谁?”
冰冷的眼光在众人身上流转,他紧紧盯着每个人的眼睛,无论强弱。
握着石头的男人迟疑的停下脚步。被他看到的人,无不露出瑟缩的表情。
眼前被称为“神使”或“怪物”的生物,露出视他们为无物的眼神。
他的眼瞳映着炙热的火光,但里面没有感情,勉强要说的话,有点像看路边的渺小害虫,带着一点蔑视和……厌恶。
繁缕厌恶这些带来火灾的家伙,厌恶到想要让他们饱尝自己遭受过的痛苦。
可是他还没有能力,他只是一个弱小的人类。
所以,他需要学习欺骗,学习顺着他们,甚至学习自己最讨厌的对象──被他们称为导师的领头人。
繁缕冷冷地说:“导师没有通过神的试验,他成为了养料,灌溉神之树的养料。有问题吗?”
有人嗫嚅着张唇,但最终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
人类害怕未知的事物,害怕摸不清底部的地方。而脆弱的繁缕,目前唯一的优势,就在於他诡异可布的身体。
他是未知的,对众人来说。
所以他得展现他的身体。他还得保持平静。
繁缕的声音冷而平板:“看起来你们没有问题。还有谁要来接受试验?”
他弯腰拎起领头人的屍体,因为失血,这具身体变得很轻。繁缕随意的晃动屍体,手脚和头都摇摇荡荡,像是吊死的乾屍。
“呕,呜…….”
“导师,我们的…..”
有几个人受不了,吐了出来,一边流泪。
繁缕冷眼看着,将屍体一扔:“失败的结果,就是这样。”
“出於‘神使’的好心,我建议你们不要尝试。”
有人跪下,哭了出来:“神使大人,仪式失败了吗?因为不够虔诚?”
也有人目光阴狠的看着他,满是愤恨和质疑。
繁缕垂下眼眸。
他得稳定这些人。失去信仰的人,是最危险的。
“不,仪式还没结束。你们继续,而我……自有我的伴侣。”
繁缕举起手,亲吻染血的幼苗。
为了兰,需要用的东西,他都会用。
包括自己的身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