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地球的自转永远与立与其上的微小个体的意愿无关,日月星辰流转在天穹,永不以人意而停止或者逆行。
一张床,一间房,房里的两人明明是在共度每一个夜,共度一天的三分之一,然而即使身体是无限的接近,却不能把两颗心靠得近些。
天刚擦亮,星辰还未完全从天穹上隐去时,芮恩就醒了,以前总是陆涟先醒,现在倒是颠倒了过来,芮恩忍不住嗤笑一声,又很快抿住嘴,侧着头去看枕边人的睡颜。
芮恩伸出右手,把手指贴在对方脸上,轻柔地描摹着陆涟寡淡又精致的五官,在心里暗叹:你会理解我的对吗?你知道我只想你心里有我罢了。眼里却带着点狂热又有点伤感。
月光把床分割成两部分,芮恩的身子恰好处在阴影里,独有一只手自阴影里伸出来,伸到明亮的一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光线下熟睡的人,思绪纷飞。
当时一个冲动回了邻市,他又回到了家族中去,回到那个金玉其外人人戴着假面的地方去,又得带着笑去面对那些各怀鬼胎的男男女女。每当结束了深夜的酒局,芮恩回到老宅,管家冲着他鞠躬,又端来碗醒酒汤。喝了汤,芮恩瞪着眼睛躺在床上,这房子比芮恩在外面的房子大得多,也空得多,天花板的吊灯稀稀拉拉地缀着珠子,晃得芮恩头痛。半睡半醒中,芮恩隐隐约约又想起一件事来。
那是自己还没和陆涟告白的时候,一天晚上明明两人有约但芮恩竟是完全忘了,和小组的同事们一块喝了个烂醉,结束时同事拿着芮恩手机翻来覆去也找不到个可以打电话的人,正巧这时,冷着脸的陆涟来了,撂下一句“芮恩我就带走了。”后直接扶着芮恩走了。
芮恩的身高高些,算是半个身子都挂在陆涟身上,陆涟的衣服被弄得皱皱巴巴。芮恩倚着陆涟在小区里走了会儿。晚风吹着,陆涟的酒醒了些,就是隐隐得还有点头痛。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鬼使神差地,芮恩把陆涟的手腕拉住,“你别走好不好,我的头痛。”
接着芮恩感觉有一双凉凉的手摸上他的头部,指腹微微用力,在太阳穴附近打转,帮着他疏解头痛,不用睁眼,芮恩知道这手的主人是谁。
记忆和现实接了壤,可是这次却没人给芮恩缓解头痛了,芮恩从柜子里抓了片止疼药,就着口凉水咽下了肚就算了事。
在老宅里待了些时日,又趁机寻了个机会到别的市去,芮恩才觉得喘过口气。回到之前待着的城市,芮恩便迫不及待地相见陆涟,本来也没什么想法,就是想再见见陆涟,可是见面后,芮恩的想法改变了,陆涟还是老样子,漂亮的脸和得体的衣着,就仿佛之前的事对他毫无影响似的,似乎就只有自己一人还被那段时间困着……芮恩看着陆涟的笑脸在一旁快咬碎了牙。
可怜的芮恩,像一只哭哭啼啼的小狗,被主人抛弃过一次后便露出牙齿来咬主人的手。自以为是凶神恶煞,其实还是个搂着陆涟被手铐弄青的手腕小心揉搓的小可怜。有时嘴上说了什么狠话,还要在陆涟睡着后偷偷道歉。时不时还要娇气地在人家无知觉的怀里暗自落眼泪。
小狗的眼泪很可爱,但并不能改变时间的流速,很快两人约定的三个月就到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