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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刑的摩托一直冲往城市边缘,喧闹声愈来愈小直到消失不见,他们进入一条破旧的环山公路,这条路连路灯都没有,半天也不见有其他车辆路过,路面上还有一些经过阳光暴晒后的裂痕,大概是废弃了很久。
他们的目的地是山顶。阮刑把车停下,周围太黑了车灯就这么把周边照亮。他回过身掐着余一的腋下,像抱小孩一样把他从车上抱下来。刚才在公路上驰骋的快感还没过去,让余一暂时没缓过神觉出这姿势的羞耻。但自己腿上有伤不方便,只能低着不说话。
阮刑把人抱下来之后也没放开,托着屁股抱怀里。手底下还不轻不重地揉捏那触感绵软的地方,余一这才反应过来似的挣了两下腿,阮刑把他抱得更紧了,“又走不了路,抱着你怎么了。”
自己腿上有伤没办法走路,余一没跟他争辩,只能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不说话。
走两步阮刑就停住了,余一疑惑地抬头。阮刑突然起了坏心,“你回头看看。”
余一不解地回过头,只看了一眼就浑身僵硬地转回来,不敢乱动。
他的身后是山崖。
“信不信把你扔下去?”阮刑笑着问他。
余一心里一跳,这荒山野岭连个人影都没有,如果阮刑真把他扔下去,谁都不会知道,等人发现的时候可能连尸体都风干了。抓着阮刑手臂的手愈发紧了。一声沉沉的闷笑从阮刑的胸膛传来,余一被吓得一抖。
见余一脸都被吓白了,居然连这种话都当真,阮刑不禁笑出声来,“怎么连这都信?”
他边弯下腰把余一放到地上面朝山崖坐着:“我可舍不得把你扔下去。”
余一看了他一眼,没作什么反应,但眉毛却皱了起来,他并不觉得这样的玩笑有什么好笑的。
“怎么?生气了?”他还没见过余一做出这种表情,觉得新奇,心里一动,把余一抱过来重重地在他脸上啃了一口,满脸都是自己的口水。他自顾自地岔开腿坐在余一身后,手脚并用把人环抱住。
余一不舒服地推他,阮刑更是凑过去咬他,不仅是他的脸,就连脖子上也被阮刑啃得全是口水,余一越是反抗的厉害他就越是用力地啃,像是拿着人磨牙,脸上脖子上留了几个深深的牙印子。
没办法,余一这幅样子让他牙痒痒,让他忍不住想咬人。像以前一样乖乖的不好,自己弄两下过过瘾就放了他,偏要这样惹自己生气。嘴里的皮肤被他咬破了,渗出血腥味,这更让阮刑激动不已,下身都有隐隐勃起的迹象。
他向来不是忍耐的人,一边啃人,手不安分地从余一的裤沿探进去,要去摸那口熟逼,他已经嗅到那股熟悉的骚味,那里绝对湿透了。
手还没伸进裤子,掌心先碰到余一的肚子。阮刑突然停顿下来,他瞬间回过神。
妈的,差点就被这婊子勾得魂都没了。
他紧紧地抱住还在挣扎的余一,“别动了,我不弄你。”说完余一还是在那动得厉害,阮刑压着心里的火,想着等以后把人搞到手了再好好收拾他。
“我是带你出来玩的,”阮刑伸出手指了指:“你看那边。”
见阮刑不再作弄自己,他也就不再挣扎,随意地瞥了眼阮刑手指的方向……
余一一愣,直直地望着那地方。
那是A市的夜景,在这山顶看那地方,显得那里小极了,这座城市全在自己脚下一样。周边都是黑的,显得那里更亮,很繁华,很漂亮,余一甚至很难相信自己那么繁华的地方生活了二十多年。
“漂亮吧。”阮刑在他耳边说话,“这是我私藏的地方,没人知道这里。”
“我喜欢这里,在这里做任何事都会让我感到快乐。”
他看着余一,笑了笑:“告诉你个秘密,”阮刑贴着余一的耳朵,热气全喷在他的耳朵上,余一敏感地缩了缩脖子,但他没有回头,所以就没有发现阮刑脸上那恶劣的笑。
“我经常带人来这里做爱。”
余一一愣,慢慢地回过头望向他:“你……”余一觉得自己少有的觉得愠怒,阮刑和他说这个做什么。
看见余一愤怒又有些受伤的眼神,阮刑竟变态的觉得通体舒畅,他开口继续说下去:“看着这么漂亮的景色,下面还插着会勾人的逼,”余一皱着眉推他,阮刑不紧不慢地补充:“多快活啊。”
阮刑说的话让余一感到恶心,一想到阮刑曾在这个地方和不同的人看着自己看的景色做爱,脑海浮现出那样的场景他就生理性的反胃,加上他现在肚子里刚怀上孩子,胃里一阵翻涌,他一把推开阮刑侧着身体干呕起来。
阮刑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扶着他:“怎么了?”
余一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阮刑瞬间被怔在原地。那眼神里满满都是厌恶。
完了。
他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断。
“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他急急忙忙地补救:“谁还没有个过去呢……”余一呕不出什么东西,咳了两声, ', ' ')('
坐回原地,阮刑赶忙抱住他,余一没理会。
阮刑心里急得不行,这次带余一出来就是要增进两人的感情,哪想又被自己坏事,原本就抢不过阮狱,要是再搞砸了……那他还拿什么跟阮狱争。
他心里一想到这个就急得不行,口不择言地开口:“我以后只想和你在这做爱。”
余一没反应。还是不行,阮刑咬咬牙,“那次在别墅……我并不是想赶你走。”
余一终于动了动,这像是给了阮刑鼓励似的,让他一股脑地把话说出来:“我只是想让他把你赶出来之后再把你带回家,带回我的地方。”
“但我没想到,”他一想起这个就气得不行:“没想到阮狱居然先我一步把你接走了。”
“我去哪都找不到你,睡也睡不好,老是听见你在叫我。”
“我去我哥那里找你,他还骗我把你卖了,”他委屈似的朝着余一控诉,“我去国外找了你好久也找不到你。”
“我浑身上下都难受得不行了,”他紧紧搂住余一,“我后悔了,我不该这么做的。”
余一轻轻叹了口气,他不相信阮刑说的话:“我在电视上看见你结婚了,你和庄小姐很恩爱。”
阮刑没想到余一会看那些花边新闻,急忙撇清关系:“我和她是协议结婚,我们有合同的,我和她结婚之后什么都没做过。”说完还嫌不够,又补充了一句:“你走了之后我谁都没碰过。”他都硬不起来,怎么去碰其他人。
余一的目光一刻不离地看着远处的灯光,阮刑说的这些话是真是假他无从得知,不明白阮刑到底想干什么,想从这里得到什么。他已经被抛弃过无数次了,那样的痛苦,不能,不能再经历了,再经历一次他不知道那个时候自己还会不会想要活着。
“阮先生,”他开口道:“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您对我有恩,是您救了我,您想要什么直接说就好,我都会尽力去做的。”
余一这些话恭恭敬敬,没有一丝一毫的冒犯,他一直都这样对自己说话的,但从前他怎么没发现这话这么能让人难受呢,尤其是和他对阮狱的态度比起来,简直难受得让他想要抓狂了。
看着余一无动于衷的脸,恐慌也再次不合时宜地浮上心来,该怎么办,他了解他哥,他知道阮狱肯定不会让余一留在这,他会独占余一,那个时候,自己拿什么去跟他争呢?
他把头埋到余一的颈间:“想听我心里话吗?”
余一以为又是那些用来哄骗的话语,他仍是看着前方,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很久都没有听到阮刑的回话,在他以为阮刑不想再说的时候,阮刑的手捂住了他的眼睛,眼前突然变得漆黑一片。
他听见阮刑在他耳边说:
“对不起。”
余一猛的一震。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阮刑居然在朝自己道歉,他甚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阮刑这样的人,怎么会道歉呢?
没有了视觉,其他感官就变得格外敏感,他感受到阮刑再一次把头埋到自己颈间,山顶的风吹过他的脸,感觉柔柔的。余一没有动,阮刑就这样一只手环抱着余一,一只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一动不动地坐在自己身后。
“余一,”他再一次开口,感觉声音似乎变得沙哑:“我离不开你了,真的。”
余一突然告诉到肩膀上似乎有些湿润,他怔了一下,侧开阮刑的手回过头,阮刑也抬起头望着他,眼眶红红的。
“我不要你报答我,你别离开我。”
“我不能没有你。”
余一直愣愣地看着他,心里告诫着,不要相信他,不要相信他,但被阮刑那样湿润的眼睛看着,他发现自己根本狠不下心来,之前也是,现在也是。
最终,他还是伸手抚了抚阮刑的头,认命似地点头:“好。”
阮刑高兴地笑起来,由内而外的。他哪里会觉得愧疚,他后悔,后悔的不是把余一赶走,而是后悔自己没有早阮狱一步把人带走,他从不觉得自己有错,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有理有据,哪能说是错呢?
道歉也只不过是得到余一的手段之一,他怎么可能会生出歉意,这东西他生下来就没有过,眼泪也是一样,都只是必要时的工具。
他紧紧地搂着余一,“我会对你好的,一直对你好。”
“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