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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燃要去会朋友,叫母亲先行休息。白鹿已经和儿子分离了一天一夜,这让
她如隔三秋,怎肯再见不到他,就赖着也要跟去。熊燃拗不过,只好同意把她带
上,但要她打扮休闲一点。他自己也换了行头,一袭黑色机车服、破洞牛仔裤、
马皮沙漠靴,酷劲十足。
他要去见谁?白鹿好奇地摸摸儿子的机车服,皮的!他怎么舍得买这么贵的
衣服?到底要见谁呀?白鹿瞧睢自己,穿着打扮和儿子完全就不搭配,就问他还
有没有皮衣,儿子说有是有,就怕太大穿不了,白鹿说没关系,只要是皮衣就行。
熊燃找出一件最短最修身的,白鹿穿上感觉还是太大,但她很满意,对着镜子搔
首弄姿摆出各种姿势,照看半天又半天。熊燃等得不耐烦,催促说到底是去还是
不去,时间快赶不上了。
下了楼白鹿又问是打车去呢还是有人来接?熊燃说骑车去。骑车?单车啊?
想不到我儿子还挺浪漫的嘛,好啊你搭我,我坐你屁股后面,不,坐前面!白鹿
这样说。熊燃颇感神秘地笑笑,拉着母亲来到一排低矮的平房前,看样子是几间
杂物间。他打开其中一扇门,一辆巨大的被擦拭得闪闪发亮的机车出现在白鹿面
前,她认得这车子,是哈雷。哇噢!好强悍的车子!虽然是二手的,却真真正正
是酷毙了!
机车点火启动,引擎发出「轰隆隆」雄狮怒吼般的声音,熊燃向母亲一甩头,
上车,抱紧了!机车在车流中穿梭,不敢说风驰电掣,但也差不多少,吓得后座
上的白鹿粉唇粉脸全变成白色,哆哆嗦嗦紧贴在儿子后背不敢离开他半个毫米。
儿子骑上机车怎么就变了个人,如此疯狂霸道。
白鹿问儿子为什么没见他骑过机车,儿子说城市倡导绿色出行,他平时不是
坐地铁就是踩单车,白鹿又问那为什么现在又骑了,儿子说偶尔改变一下生活方
式也未偿不可。听了儿子的话,白鹿若有所思。
机车穿过几个街区,载着白鹿母子来到一个夜市,这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常,
有做买卖赔本赚吆喝的,有大手大脚花钱不眨眼的,也有到处好奇来旅游观光的,
一派《清明上河图》的繁华景象。同样这里也有其阴暗的一面,四处鱼龙混杂,
有坑蒙拐骗的,敲诈勒索的,大偷小摸的,更有吃醉酒行凶滋事的,林林总总,
搞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
白鹿从没到过这种地方,这问问那看看,对什么都感到新奇,正当她兴趣盎
然的时候,就听到远远有人向他们招呼。熊燃牵起母亲的手向叫喊的方向走去,
那是一个烧烤摊,摆放着十来张桌子,他们要坐的那张是由两张小桌拼凑而成,
数对少年男女围围坐在一圈,似乎是人已到齐就差他们母子了。
少年们个个生机勃发,穿着打扮与熊燃如出一辙,看得出这是一伙玩哈雷的
车友。其中有一个形单影只的女孩子显得比较特别,只见她鼻若琼瑶,目含秋水,
樱桃小口更是玲珑剔透,一副标准的古典美人形象,但不免有些弱不禁风,与周
围粗犷的环境格格不入。她身旁摆放着两张空椅子,熊燃拉开其中一张请母亲坐
下,自己坐另一张,与女孩比邻。
「大熊,不为大伙儿介绍下你身边的姐姐吗?」
开口的是个有男伴的女孩子,熊燃刚想介绍就被母亲抢了先,她可不希望少
年们把自己一口一个阿姨喊老了。
「我叫白鹿,是大熊的好朋友,第一次见面,还请弟弟妹妹多关照哦!」
叫大熊的那女孩哇的一声很是惊诧,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小鹿和大熊做朋
友,姐姐你不怕被吃掉啊,嘻嘻嘻!」
熊燃立刻红脸红得像团火烧云,然而他的母亲白鹿却笑盈盈接受了这个可爱
的玩笑,还打趣说:「不怕,小鹿可不是好惹的,它会反过来顶翻那头大熊!」
说话间有意无意向儿子瞟了一眼。
女孩的男伴先是瞪了女友一眼,才向新朋友一一介绍在场的人。少年们的来
历是五花八门,有公司职员、手艺匠人、酒吧歌者、政府公务员,还有富家千金
和少爷,不管是来自何等阶层什么出身,聚在一起只为了同一个爱好——哈雷机
车。玩哈雷的人大都豪迈爽朗,少年们也不例外。
当介绍到那位单只女孩时,白鹿多长了一个心眼,同她一样,女孩也是位新
朋友,也姓白,从介绍者的语气中听得出她似乎还是专为熊燃而来的。不知怎的,
白鹿开始讨厌自己姓氏。
姓白的女孩礼貌 ', ' ')('
大方地向熊燃伸出手:「你好,我叫白雨。」
「你好,我是熊燃。」
「嗯,我知道!」
就这么简单的几句对白,也惹得白鹿心里老大不舒服,当知道白雨是空姐之
后,这种不舒服尤为强烈,她寻找各种理由「拆散」他们。她是水,他是火;她
在天上,他在地下;她穿高跟鞋,他穿马皮靴;她穿牛仔裤没洞,他穿牛仔裤有
洞……总之是理由多多,红红绿绿的纷繁芜杂。
「你平时都飞哪里?」熊燃问白雨。
「我飞国际航线的,欧洲,伦敦和巴黎飞得最多。」
白鹿一听,这两个地方名气虽大,可她从未去过。干嘛非要挑这两个地方,
你就不能飞罗马布鲁塞尔还有维也纳什么的?一气之下便去插一杠子。
「小白平时都喜欢什么呀?」
「我啊?平时打打网球读读书,再就是听听音乐看看电影什么的,也没什么
特别的爱好,姐姐你呢?」
「差不多吧,也是打打球读读书什么的。」
白鹿倒是没说假话,她是经常打球读书,球打得还相当不错呢,只是这读书
就有点摆不上台面了。原来她喜好研究唐诗宋词,说是研究,其实没什么建树,
论文没发表过一遍,研讨会没收到过邀请,说将出来恐怕还要被人耻笑土得掉渣,
所以赶紧把话题引开,以防白雨追问她读什么书。
「哎,有空咱们比比球技怎么样?只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可是随叫
随到的。」
「好啊,过几天吧,我不飞了就给你打电话,姐姐的电话多少?我的是139********,
还有微信******.」
白雨很高兴,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和微信号报得响响的,生怕隔了一张椅子的
白鹿听不清楚。
双白聊得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白鹿要求与儿子调个座,她要坐到白雨
妹妹身边来,跟她亲热亲热。
熊燃不敢不从,其实白雨说的那些他根本就不懂,什么打球读书听音乐,完
全没那兴趣,他有兴趣就只有芝宝火机和哈雷机车,要么就是妙菜了。别看他平
时花钱很抠门,玩起哈雷可就舍得了,多贵的装备只要手里够钱他就买,也从不
还价,图的就是个痛快。
但白雨却不痛快,她觉得白鹿和熊燃换位子明显是为了防备自己,她不想他
们换,又不好明里表现出来,就使出计策来引熊燃说话。她叫了声「小燃」,这
里所有人都叫大熊,只有她这么叫,显得她与众不同。
「小燃,能帮我烤个玉米吗?我想吃。」
她的语调侬软,绵绵入耳,对少年来说无疑极具杀伤力。熊燃立刻拿起一个
烤好的玉米递过来,这个玉米原本是为别人烤的。
「谢谢,一个太多了,咱们分一半吧,你吃大的那头,我吃小的这头,你来
分!」
白雨把玉米递回来,熊燃掰了一半把小的那头递过去。这一来二去,就在白
鹿的眼皮底下发生。
「要烤串吗?」熊燃问白雨。
「不要了,老吃肉怕胖,哎,你帮我设计一份菜谱吧,要好吃又吃不胖的。」
熊燃立即认真思考,到底什么样的食材既好吃卡路里又不高呢?想了半天他
说:「这个有点难度,不过没问题,回去我研究研究,你就等着我的电话吧!」
白雨把电话号码报得响响的时候,他在一旁自然也听到了。
「嗯,谢谢你!给我倒杯饮料吧,啤酒太凉了,怕闹肚子。」
白雨把杯子递给熊燃。熊燃接过杯子,桌上有好几种饮料,不知倒哪一种好,
待白雨指指橙汁,他就倒了杯橙汁。当他递回给白雨时,便被一只手拦截下来,
这只手来自他的母亲白鹿。白鹿从儿子手中接过杯子,把它放到白雨面前,回头
对儿子说:「给我也倒一杯,不要饮料,我喝啤酒。」其实她面前就有一瓶啤酒,
可她当它看不见。
见母亲语气不善,熊燃有点心虚,小心地给她倒了一杯啤酒。白鹿仰起脖子
把啤酒喝得咕咚咕咚响,喝完了要儿子再倒一杯,又喝得咕咚响。
白雨也不甘示弱,又叫小燃帮拿东西,还没开口就听白鹿剧烈咳嗽几声,想
是喝得急被啤酒呛住了。等她呛完了,白雨继续叫小燃,白鹿立刻又抢声大喊,
叫来摊主老板让他拿些餐巾纸过来。
白雨两次被堵,不免心里有气,又不曾得罪你,干嘛非要跟我过不去?于是
奋起还击,也把音量提高隔空向熊燃喊话,不是叫他帮自己拿这个,就是叫他帮 ', ' ')('
自己拿那个,拿来了又不吃不用,媚眼倒是抛得更加频繁了,对中间隔着一堵墙
视若空物。
双白你来我往暗自较劲,之前的亲善荡然无存。大伙儿你瞧我看,都在一旁
围观,啃着烤肉看大戏,谁敢出面惹得一身骚?熊燃呢?一个是母亲,一个是朋
友,帮了这个那个瞪他,帮了那个这个恼他,搞得他是焦头烂额,恨不得逃离这
地方,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
吃醋的总有酸掉牙的时候,赏戏的也总有看腻味的时候。随时间推进,争宠
事件渐渐平息下来,少年们重新恢复到开怀畅饮哈哈大笑的状态,仿佛只有这样
活着才不枉来这世上走过一回。
白鹿跟着体验这种别开生面的市井文化,只是她肠胃娇气,受不得这样湖吃
海塞的,加上啤酒又凉,报应终于显现出来,她闹肚子了,要急着出恭。她去问
摊主老板哪儿有厕所,老板指指远处一片黑咕隆咚的地方:那就是。白鹿一路飞
奔,半道又跑回头拉上儿子,让他做个保镖,也防止有人趁机与他搭讪。
低档的地方厕所能好到哪里去?别看是女厕,倒处都是不该见人的东西,臭
气也更甚于隔壁的男厕。白鹿捏着鼻子本想草草了事,无奈肚子实在是不争气,
楞是让她足足蹲了十来分钟才放过她。
出完了一身轻松,白鹿啐着口水往回走,走走又低头检查鞋底是否踩到不该
踩的东西。当她重新抬起头来,就发现有个干巴的鬼影子挡住自己的去路,她往
左那鬼影也往左,她往右鬼影也往右,这还不算,鬼影桀桀阴笑伸出爪子想来摸
她脸蛋。
白鹿早就憋了一肚子怨气,正愁无处发泄,可巧这倒霉鬼自己送上门来。憋
足了狠劲她突然飞起一脚,正中鬼影裆下,只听「噗」和「哎哟」两声,鬼影倒
在地上乱滚乱爬。妈的,原来还真是个人呀!呸!没羞没臊!白鹿往那人身上狠
狠啐了一口才拍拍屁股走人。她身后往来的几个妇女,见色鬼被踢翻在地,估摸
着一时半会是爬不起来了,便沆瀣一气一拥而上,把色鬼围在当间一顿狂踢猛踩,
然后又一哄而散。可怜鬼影便宜没捞着,倒是落了一身伤痛。
正在等人的熊燃听到有异响,担心是母亲出事,便过去找她,刚走几步就和
她打了照面。
「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不小心踩到一只老鼠,咱们走吧!」
熊燃将信将疑,还想过去看个究竟,被母亲生拉硬拽拽走了。两人回到伙伴
中,继续大快朵颐,白鹿刚刚闹了肚子,不宜再喝酒,她那份全让儿子替她喝了。
夜渐深,行市越来越热闹,夜市夜市,本就该如此。熊燃他们也不知吃了多
少烤肉喝了多少啤酒,正是最快活的时候。就有一伙六七个人提着掍棒朝他们走
来,离在丈把远处站定,为头的那个还未发话,他身旁就跳出一个半边脸镶着鞋
印的瘦小个子,指着熊燃大叫大嚷:「就是他!就是他踢我!」
熊燃一楞,自己何时踢了这人?他缓缓站起身来。那头儿一看,这小子好大
的个子!还没怎么着他就先怵了三分。头儿压低公鸭嗓说:「你踢了我小弟,现
在他断子绝孙了,这笔帐怎么算?」
什么就断子绝孙了?熊燃仍旧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白鹿也是看半天才认
出这家伙原来是被自己踢的那只瘦鬼,顿时火冒三丈,站起来指着瘦鬼就骂:「
你放屁!踢你的是我,别巫赖好人!」说着向儿子身前迈出半步。她见来者不善,
怕儿子吃亏,便要为他挡护。
头儿皱眉看看瘦鬼,瘦鬼脸上一片麻红,却一口咬定就是熊燃。头儿张开五
爪狠狠给他就是一掌巴,臭骂道:「妈屄的怂货,怎不踢死你!让雌儿踢了就是
让雌儿踢了,瞎他妈乱指什么?」他言外另有一层意思:哪个不指偏指这个头最
大的,你是嫌老子活腻味了还是想怎么着?他清清嗓子又说:「甭管是谁,踢人
的总是你们的人,你看怎么办吧。」
「那你想怎么办?」熊燃把母亲拉到自己身后,淡定地面对这伙人。他没有
向母亲了解情况,母亲做事有时候是鲁莽,但总有她的道理。
「你女人踢了我小弟的命根子,他这辈子许就废了,是要去住院治疗的。这
样吧,医药费五千,护理费两千,营养费两千,精神损失费两千,砍掉零头你给
这个数,这事儿就算完!」
头儿伸出一根指头,意思是要一万块。熊燃没有接茬,掏出钱包数了三张百 ', ' ')('
元钞票递过去。头儿见对方掏钱,以为是他怕了,立马就变了颜色,正要发火,
熊燃抢在他前头说:「大哥怎么称呼?」
头儿一怔,怎么打架还要先报姓名吗?他拍拍胸脯说:「老子行不更名坐不
改姓,张伟,你打听打听,这一带谁不知你张三爷的名号?」
「原来是张三哥,兄弟熊燃,张三哥能否借一步说话,就你和我,不要旁人?」
张三哥先前还气势汹汹,这会儿听了这话又怂了下来,寻思他这是要单挑啊,
那我哪打得过他?可回头看看那些小弟,又不想丢了做大哥的面子,只好硬着头
皮承应下来:「好!在哪儿你划出道来。」
熊燃回头对母亲说:「你不准跟来,不然就送你回家。」然后又冲伙伴们说
:「你们先坐会儿,我去去就来。」大伙儿一听,马上拿起筷子又敲桌子又敲碗
的,还大声起哄:「大熊加油!我们顶你!」唯独白雨在一旁吓得不知所措,漂
亮女孩嘛,都娇弱。
张三哥跟在熊燃后面,一步三回头,希望弟兄们能站出来三个两个的,可弟
兄们很讲江湖道义,都一动不动,都在原地待着。
刚刚拐过一堵墙,张三哥突然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像被起重机吊起一样整个
人被提了起来,然后重重摔在墙上,身上的匕首也被熊燃搜了去。熊燃瞬间变了
个人,凶神恶煞般把寒光闪闪的尖刀抵在张三哥眼睑下,咬牙切齿说:「瞎了你
的狗眼,我把你这双珠子挖出来!」张三哥吓得屁滚尿流,哆哆嗦嗦不敢乱动,
只敢出声求饶。熊燃又说:「把身份证拿出来!」张三哥不知他要自己身份证何
用,又不敢多问,乖乖掏出钱包。他的钱包倒是蛮鼓胀的,里面满满塞了几十张
卡,但大都是些洗浴中心按摩店之类的会员卡,钞票则少得可怜,仅有几张一二
十块的。熊燃接过身份证,见张三哥的真名果然就叫张伟,便说:「身份证我替
你保管几天,一个礼拜后到九洲饭店总台去领。」张三哥心想原来这小子和骆九
洲有关系。熊燃:「知道我是谁吗?」张三哥摇摇头,除了姓名他还真不知道熊
燃是谁是干什么的,只知道这姓熊的要挖自己的眼珠子。熊燃:「知道仇建吗?」
这回张三哥点头了,眼睛里充满了恐惧,熊燃这才把他放下。
白鹿见儿子和张三哥拐到一堵墙后,本想跟过去,但儿子的话就像是孙悟空
用金箍棒在地上画了个圈,令她不敢踏出圈外半步。就在众人担心的时候,熊张
二人从墙后出来了,熊燃冲大伙笑笑:「没事了,咱们继续,该轮到谁喝了?」
白鹿看看儿子,又望望渐行渐远的那伙人,她可不知道刚才墙后面的凶险。
熊燃拍拍母亲的手背安慰她:「别担心,真的没事了。」
「我怎能不担心,你和他都说什么了?」
「这你就别问了,以后会知道的。」
那好吧,不问就不问,儿子说了以后会知道那肯定就会知道的。
张三哥领着众小弟走出数百米远,小弟们齐声急急问道:「三哥快跟弟兄们
讲讲,刚才怎么样?」
张三哥脸一红,又忍不住吹起牛皮:「什么怎么样,占便宜的当然只能是咱
爷们儿啦!不过这姓熊的什么来头大伙知道吗?」
「什么来头?」众小弟都好奇。
「他……他是仇建的儿子!」
众小弟异口同声:「哦,怪不得他那么拽。」
瘦鬼在一旁插话:「仇建姓仇,姓熊的姓熊,怎么会是父子?」
张三哥一楞,甩手又给他一巴掌,骂道:「那谁他妈知道,姓熊的随他娘姓
也说不定呢,你闭嘴,少他妈在老子面前得瑟!」接着对众小弟说:「不是咱怂
了,实在是姓仇的那老小子咱惹不起啊,所以看在他爹的面子上我饶了他。」
众小弟又称赞三哥是条好汉,够仁义。张三哥大喜:「走,咱哥们儿去嗨,
我请客!」众小弟欢呼雀跃起来。张三哥踢踢瘦鬼,问他:「哎,还疼吗?」
「啊?哦,哎哟哟,好疼好疼,可能是包皮被踢裂了,我得看看去。」
「操你妈的,怎不把你蛋也踢裂了!喏,这一百块钱拿去看病,省着点用啊,
别上大医院,去诊所就行,住记喽,这钱是我自己的,别说三哥不疼你!」
瘦鬼接过一百块钱,几乎是感恩戴德痛哭流涕。
一百块够看什么病的?其实张三哥从熊燃那里得了一千块钱,剩下的九百被
他装进腰包里了。熊燃之所以给他钱,终究是因为自己母亲踢了人家,而且踢的
部位又那么绝, ', ' ')('
说不定真就断子绝孙了。再说他也不想惹这麻烦,得罪了这些小
人,何况母亲又在场,如果让她因此受到伤害,那无论如何是补不回来的,能破
财消灾就最好,那点钱什么时候不能再赚回来。大厅之上众人目光虽然都注视着台上讲话的穆凡,却还是有些人借机溜号悄
悄走动,更有些记者忙着抓拍台下众人反应,我和妈妈都不敢表现得过于亲昵,
见有人走来忙各自掩饰,好似不曾相识一般。
好在来人只是匆匆而过,记者们按了几下快门也都继续把镜头移回台上,毕
竟他们是拿了人家好处的,虽说拍些名人轶事是他们最期待的,但是却也不能不
应付几张活动主题,以便回去写点歌功颂德的话交差。
等那人走后许久,见已经没人再回头了,我这才悄悄向后挪了几步,妈妈立
即心领神会地与我一起缓缓倒退着向外移步,直到远离大厅人群,来到一个比较
偏僻的立柱之后,我们这才停了下来。
我再次探头看了看,确认附近没有媒体的记者,这才拉起妈妈柔软的小手急
不可耐地道:“咱们回家吧,在这地方呆着我觉得浑身不自在。”
妈妈嗔怪地白了我一眼道:“怎么这么没耐性,再忍一会儿吧,等你习惯了
就好了。”
这时穆凡已经讲完话,作为策划方的李梅开始向众人介绍起酒会的主题,她
的声音透过麦克风缓缓飘过来,听在我耳中只觉得透着那么妖媚,不知为何心中
的不安更加强烈了。
我看了眼李梅,终于忍不住对妈妈说道:“妈,我总觉得这个酒会远没有老
周说的那么简单,心里一直不踏实,感觉好像要出什么事似的,咱们还是回去吧。”
妈妈摸了摸我的脸温柔地笑道:“不错嘛,还真没傻到家,这种酒会表面上
的东西和台面下的确实是两回事,不过你只要记住既不得罪谁,也不过于亲近谁,
跟所有人都保持着那种不近不远的尺度就可以放心地做你的音乐了。你得明白就
算要搞艺术也不能脱离社会,妈妈希望看着你事业有成,所以你得要尽快学会如
何待人接物。”
我心中自然明白妈妈是望子成龙心切,当然可能多少也有点希望自己的男人
事业有成的心思,希望我可以处理好人际关系,可是那种不安的情绪却始终让我
难以平静,见她执意要我等酒会结束只得对她直说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
李梅。”说着向台上的李梅扬了扬头。
妈妈回头看了眼台上好奇地道:“李梅又怎么了?今天你怎么总是提起她啊?”
我皱眉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种直觉,觉得她很危险,开始还没
怎么样,现在这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妈妈柔声道:“又胡思乱想了吧,别把人都想得那么坏,我觉得李梅这女孩
子还不错。”
我见妈妈仍然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只好认真地分析道:“可是要说她拉Linda
和Helen一起来是为了给这些老总当花瓶还情有可原,她现在叫我一大男人来又
是为什么?”
妈妈顽皮地笑道:“可能她也看上我儿子了呗,想要帮你介绍些大人物啊。”
妈妈虽然只是一句玩笑话,我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李梅那摇摆的丰硕圆臀
来,心中为之一荡忍不住向台上望去,口中却还在辩解道:“别瞎说,她是赵晨
的……”
就在此时我刚好看见刚讲完话的李梅正笑容满面地站在费东身边悄声与他说
着什么,黄素芹则在她旁边拿着一张单子向她询问着,三人一副熟识亲热的样子。
霎时间一个念头像电流一般钻进我的脑袋,以致话只说到一半我就情不自禁
地瞪大了双眼,再也说不下去。
妈妈见我脸现惊愕急忙问道:“怎么了?”
我紧张地回过头来死死地盯着妈妈道:“李梅有没有单独约过你?”
妈妈见我神色凝重侧头想了想,蹙眉道:“是有过两次,不过最近美容院比
较忙我都没回应,有什么问题吗?”
得到妈妈的答复我心中一凛,同时也更加确定了我的想法。
之前我一直以为李梅只是为了利用我的关系才主动与老周联系的,虽然对她
心存芥蒂却也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本能地觉得她心术不正,不希望妈妈与她接触。
可是就在刚才,因为妈妈无意的一句话让我联想起李梅的屁股,从而不由自主地
望向台上,正是这一眼让我终于意识到一直让我不安的东西是什么了。
从李梅与这些大老板表现出来的那种亲密样子看 ', ' ')('
,显然他们早已相识,而她
既然与这些大人物这么熟悉,似乎没什么理由费尽心思地拉上我们这样的小公司
前来撑场,反倒是我们这些人都占了她的光,这样一来我最初认为的她的动机就
无法成立了。
再加上而刚才妈妈说李梅介绍导演给她,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现在仔细一
想,向朋友的女朋友介绍演艺界的人,这本身就很不正常。演艺圈里面很肮脏这
是众所周知的,导演更几乎成了流氓的代名词,试问又有哪个男人会愿意自己的
女人认识导演从而进入这个圈子?
其实这两个问题本来并不难想到,只是最近我的一颗心全都吊在妈妈身上,
整天脑子都是懵懵懂懂地,别说冷静分析问题了,能够记得自己的名字就不错了。
然而如今太多的不合理终于让我警醒了,我把这两点结合起来再向妈妈确认
之后,终于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
李梅的目的根本不是我,而是为了接近妈妈。至于什么跟我们公司合作这些
可能都只是幌子。
一时间我只觉得已经发现了一个重大的关键,只是一时间却想不明白李梅接
近妈妈要做什么,而且她又怎么知道妈妈肯定会来参加酒会?她好像从来没有主
动提出过,到现在为止都是我自己要求的,如果李梅真的是有意为之,那么她的
做法就太高明了,居然能把我的反应全算计进去了。
妈妈见我皱着眉半晌不语,焦急地追问道:“到底怎么了?”
我收回思绪一脸严肃地望着妈妈道:“李梅这个人太阴险了,我觉得今天的
酒会是她的阴谋。”
妈妈不禁失笑道:“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你这孩子别老疑神疑鬼的,
人家不就是拉你来参加个酒会吗,能有什么阴谋?”
我心中感叹妈妈虽然聪慧,警惕性却实在有些低,或者是因为女人的直觉都
是用感性当燃料,很少会用来趋势理性去分析问题吧,当即只好提醒她道:“这
就是我最担心的,你实在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我怕李梅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接近
你。”
妈妈不禁莞尔道:“你妈都是一把年纪的老女人了,她接近我干嘛啊?要说
她是想接近你还差不多。”
见妈妈还是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险些冲口而出告诉她我的结论,可是
转念一想这不正是我该表现的时候吗?现在我既然已经想察觉了李梅的意图,虽
说动机尚且不明,但只要我加紧防范,不让妈妈离开我的视线应该没有问题的,
李梅又不敢在这种公开场合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来,实在没必要让妈妈也跟着担心。
我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冷静,现在我是妈妈的男人,我要有担当有城府,
不能遇到点事就慌慌张张,这样妈妈永远会把我当孩子看待。
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我单手一探用力把将妈妈搂进怀里笑道:“你要是老
女人那天下就没有小女人了,别忘了有人可是叫过我伦哥哥的。”
我很为自己的喜怒不形于色感到骄傲,在这种时候我竟然还能保持这种冷静,
可见沉稳也并非是什么难事。
妈妈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东张西望了一会才满脸通红俏巧地拍我
一下道:“臭小子,怎么说着说着话又胡闹,正经一会儿都不行。”
我一本正经地道:“儿子抱抱妈妈怎么算不正经呢?这是最正经不过的事了。”
妈妈嗔道:“你看你现在哪有一点儿子样?”
我凑上去在她耳边小声道:“你也不像妈妈啊。”
妈妈一推我板起俏脸哼道:“怎么了?我是饿着你了还是冻着你了?你现在
长得这么结实是谁的功劳啊?”
我坏坏地笑道:“没错,正是你把我养得壮实了,这样我才能更好地服侍你
啊。”
妈妈听我又说这些不正经的话,狠狠地在我胳膊上拧了一把道:“你这可恨
的小东西,越来越没规矩了,居然开始欺负起妈妈来了。”
我嬉皮笑脸地道:“别忘了我小时你总是先把我招哭了再来哄,被你欺负了
这么多年现在也该我报仇了。”听我提起小时候妈妈终于忍俊不禁抿嘴笑道:
“你提起这个我就想笑,那时你整天伸着个小手在我后边追着要我抱,不抱你就
使劲哭。”我一脸委屈地道:“我那是饿了要吃奶,你这狠心的妈妈不给我吃我
当然要哭了。”
妈妈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讪讪地道:“还好意思说,都五六岁了还吃奶?从
小就不是好东西。”
听了 ', ' ')('
妈妈的话我只想大笑,此时我才发现真的只有跟妈妈在一起的时候我才
感到最轻松自在,心中被一种甜蜜的幸福感填满,好像什么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一样,忍不住凑上去几乎贴着妈妈的脸深情地道:“妈你真好。”
妈妈见我靠的太近,呼吸都已经喷在她白嫩的脸上,凝望着我的双眼柔声道
:“妈怎么好了?”
我压着嗓子道:“在蒸气室……”
妈妈脸腾地一下红了,在我怀里用力挣了挣娇嗔道:“还胡说!”
看着妈妈既柔媚又羞愤的样子,我的手掌不由自主地在她丰满挺翘的臀部上
用力捏了捏。
妈妈在人前被儿子如此轻薄有些慌张地向厅中望了几眼,竟然脱口而出威胁
我道:“我警告你,在这里你要是敢乱来我就叫。”
我被逗得险些笑出声来,心中却是一喜,知道我终于在这一刻掌握了主动,
原来妈妈也有这种因为害羞而惊慌失措的表情,这让一直处于被动的我终于也扬
眉吐气了一回,当即继续柔声说道:“我就喜欢听你叫,越大声越好。”
妈妈被我搂着整个身体已经软了,颤声道:“你这孩子怎么总没点正型。”
我咬着她的小耳垂道:“我真想告诉所有人你是我妈妈,然后在当着他们的
面和你做爱。”我一边说一边用身体将妈妈挤在柱子上,胸口贴着两团柔软而富
有弹性的乳房,即使是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它们的厚重感。
妈妈被我一番厮磨不再动了,只是闭着眼睛一边软语轻声地道:“伦伦,其
实妈妈也不喜欢你跟那些人混在一起,可是你毕竟涉世未深,又几乎是一夜成名,
加上你这孩子性格本就偏激,妈妈一方面担心你内心膨胀骄傲自大,另一方面也
担心你做事不计后果树敌太多,之所以让你多参加这种活动,就是希望你能变得
圆滑一点,不要轻易得罪人,你能理解妈妈吗?”
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妈妈此时俏脸上泛起一层红晕,皮肤热热的更添
妩媚,靠着妈妈软软的身子我心猿意马地答道:“放心吧,今天我只陪你谁也得
罪不了的。”
妈妈忽然睁开眼睛奇道:“不是说好了要配合公司做宣传吗?”
我不以为然地道:“我只答应不让你曝光,可没说要配合他们炒作,今天我
偏就不与Linda独处,看谁能把我怎样。”
妈妈挣脱我的怀抱道:“你怎么能这样?”
我还想伸手抱她却被妈妈躲开了,只得讨好地道:“我总不能为个小丫头冷
落了你吧。”
我本以为这句话怎么也能博得妈妈的欢心,谁知到她却没有说话,只是俏脸
帘低垂咬着嘴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台上的讲话终于结束了,宾客们又开始了自由活动,人们纷纷走向各展
览区的模特和各种奢侈品,我和妈妈也只好分开。
妈妈扭头看了看正在散开的人群笑笑地对我道:“我怎么会被冷落呢?今天
这里可有不少男人都很出色,没准我就能找到一个既成熟又有钱的,到时候我就
不要你这个这毛头小子了。”
我知道她又在逗我不屑一顾地道:“这些人哪有我这个儿子情人好。”
“不见得吧,要比较之后才知道哦。”妈妈说着冲我眨了下眼睛就向厅中走
去,我无法去拉她,更不敢与她一起出去只好躲在柱子后面呆呆地看着。
只见妈妈举步轻盈婀婀娜娜地往厅中这么一走,立刻像磁石一般地吸引了一
众男人的目光。她只随意地向对她行着注目礼的男人点了下头,不到一分钟马上
就有被恶狼般的男人们簇拥住了,直看得我咬牙切齿心中愤恨难平,心想怎么刚
才还说得还好好的转眼之间就又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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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中众人一边欣赏着展品一边相互攀谈,觥筹交错间喝得不亦乐乎,穆凡、
袁宗清等重要人物却已经不知去向,估计这些有身份的人应该是另有休息场所。
瞟了眼李梅发现她正忙前忙后地安排着各部门的协调工作,看起来一时半会
还威胁不到妈妈,我当下找了清净的角落一边独自品味着杯中的雪利酒,一边欣
赏起这些醉生梦死的人们,真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味道。
看了一会这些闲人,我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开始寻觅起在场的女性来,这时我
注意到杨艳、黄素芹已经不在厅中,李梅像个花蝴蝶般地穿梭在人群之中绽放着 ', ' ')('
她的妩媚身段,Helen依旧放浪形随地在一众富豪面前搔首弄姿,对这二人我是
全无兴趣,最终够吸引我视线的却还是妈妈和Linda两人。
人群中的妈妈浅笑如迷举止优雅,Linda文雅恬静含蓄内敛,我忽然生出一
种感觉,只觉得妈妈就像是撒发着万丈光芒的太阳,无时无刻不在把她的魅力撒
向人间,可是在这强烈的光芒下却使人总是无法将她看清。而Linda就像那将清
辉撒向大地的月亮,虽只是静静地高悬天际却使人观之心境平和忘却一切浮华烦
躁。
我在心中把自己见过的其他女性与她二人对比,只觉得在这日月的交相呼应
下,不管是蒋淑颜的丰乳肥臀、还是李梅的媚骨天生、又或杨艳的万种风情、马
小玲的泼辣刁蛮、Helen的风骚放荡都显得暗淡无光了。
远远看着两人我不由得暗想“要是有朝一日能把这日月来个左拥右抱不知道
将是怎样的一种销魂滋味?”
刚想到这里我急忙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暗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今天
已经不止一次地对Linda动歪脑筋了,难道我真的对她有感觉了?不可能!没有
人能取代妈妈的位置!”
“我真的不会喝。”
这时Linda那宛如黄莺般的声音在嘈杂的大厅中飘了过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寻声望去,发现Linda正被几个男人围在中间,一个男人举着杯子对Linda
道:“Linda小姐太不给面子,连一杯酒都不肯喝,难道要我就这么一直举着?”
因为今天这种场合经纪人是不会陪同的,Linda显然不懂如何应付,神色忸
怩为难地有些不知所措,与另一边游刃有余应对自如的妈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这些衣冠楚楚的色狼,我不由得皱起眉头,左右看看见汪总已然没了踪
影,老周又忙着跟费东套近乎,而Linda更是窘迫得脸蛋如霞,眼圈都有点红了,
扁着个小嘴,羞怯中透着一丝委屈,一副我见犹怜的摸样,我心中一软,忍不住
走上前去,抢过男人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Linda一见是我,扑闪着一双大眼睛,感激中又有几分羞涩地仰望着我,脸
上的红潮非但没有退去反而更增了一些。
男人见我出来挡酒,脸色一沉讥讽地道:“徐大才子真给面子啊,听说能跟
你喝杯酒可是不容易啊。”
旁边另一人道冷笑道:“人家搞艺术的都清高,哪看得上咱们这些一身铜臭
的人啊。”
我知道这些富商嘴里虽然这么说,其实根本瞧不起我们这些人,不过我也懒
得跟他们争辩,只是淡淡地道:“各位在女人面是不是太没风度了?”
那个男人正要说话忽然远处闪光灯急闪几下,几个男人显然也不愿意自己卷
入桃色风波里,顿时做鸟兽之散。
看着这些落荒而逃的家伙我心中不由得苦笑,暗想:“看来我给Linda挡酒
这事记者是不会放过了,不知道明天报纸又要怎么写了?我最终还是没能逃过绯
闻的命运。”
“谢谢”众人走后Linda一脸羞怯地小声道。
“谢什么,作为制作人保护你的嗓子是我的责任。”我忽然意识到,这是我
和Linda认识以来第一次单独在一起说话,以前和她接触都是有一大堆的人围在
身边的。
闪光灯又亮了好几次,我假意寻觅着展品,视线却最终还是落在妈妈身上,
只见她正微笑着与过来搭讪的男人寒暄着,我心中顿时妒火中烧,心想最好妈妈
也能望过来,不知她看到我和Linda站在一起会不会吃醋?
忽然我发现余光处似有人冲我举手,忙移目过去,却见老周站在远处满脸堆
笑正举杯向我和Linda致意,看得我哭笑不得。
Linda看了看老周也一脸无奈地道:“老周还真是精力旺盛啊。”
我摇头苦笑道:“公司的人都嫌我脾气不好不愿与我接触,偏偏就是这家伙,
总是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看来得找机会给他个下马威了。”
Linda望了我一眼认真地道:“其实你看起来没哪么凶,只不过是不会表达
自己罢了。”这一近距离对比我才发现,原来Linda的身高还真不低,穿上高跟
鞋只比我矮了小半头,她虽然很容易害羞,但是言谈举止却沉静优雅让人感觉很
舒服。
我实在不明白这么害羞的女孩怎么会选在进入娱乐圈,看了 ', ' ')('
看她一脸认真的
表情我觉得很是有趣,忍不住笑道:“这算不算恭维?”
Linda嫣然一笑道:“算是吧。”她在笑的时候长长的睫毛眯成两道迷人的
弧线,小鼻子微微皱着,粉嫩的小嘴嘴角轻轻扬起,这样含蓄腼腆地笑容比之李
梅妖媚的笑显更加诱人。
我开玩笑地道:“事先说好不管你怎么夸我在录音的时候我可不会徇私啊。”
Linda忽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道:“其实在录音棚我反而不怕你。”
我奇道:“为什么?”
Linda咬了咬嘴唇眼睛都不敢抬起来羞涩地道:“因为那时的你很专注也很
真实。”
不知为什么我看着她害羞的摸样我忽然生出捉弄之心,故意把脸一沉道:
“这么说现在的我很虚伪。”
Linda急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因为皮肤本就粉
白此时一着急本来已经退却的脸上顿时又升起两朵红云。
看着她的摸样我更觉得有趣,继续板起脸来道:“我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你
们只是碍着我的面子不说而已,其实你们心里都很讨厌我对吧?”
Linda真的有些着急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仿佛就要流出泪一般急着道:
“我真的没有这么想过,你千万别多心。”
见她这么容易认真我也不敢太过分了,赶紧笑道:“这么紧张干嘛,我跟你
开玩笑呢。”
见她还是目不转睛地望着我,我只得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道:“以前
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把自己包裹起来?”
Linda黑白分明的眼睛偷瞄了我一眼,确认我真的没有生气,这才认真地道
:“我希望大家能听我唱歌,而不是因为别的。”
这句话使我对她顿时更增好感,现在的娱乐圈像这样的女孩真的很难找了,
笑了笑道:“可是最终还是逃不过像今天这样制造绯闻?”
Linda与我相视一笑,大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这时我觉得手中端着两个杯子实在有些别扭,于是把自己那杯还有一多半的
酒杯递给Linda道:“那就让我敬Linda小姐一杯,庆祝我们同病相怜。”
Linda看着酒杯一脸窘迫地道:“我……我真的不会喝酒。”
我把脸一沉道:“Linda小姐太不给面子了吧,难道让我就这么一直举着?”
Linda听了这句话才知道我还在跟她开玩笑,这才噗嗤一下笑道:“你能不
能……叫我的中文名字?Linda这名字是公司包装的,咱们都是同事这样叫太别
扭了。”
“你叫林……”
一时间我还真想不起来她的本名,急忙干掉杯中的酒,招呼侍应生过来拿杯
子,借机掩饰自己没有记住人家名字的尴尬。
Linda脸一红讪讪地道:“我叫林雨菡,以后你直接叫我雨菡吧,她们都这
么叫的。”
雨菡,雨中清莲,很美的名字。
听了人家自报全名我也故作潇洒地道:“那你也别再叫什么徐监制了,既然
大家都是同事你也叫我名字吧。”
林雨菡怯生生地道:“那我叫你徐哥吧。”
我如今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年龄,这样算起来一直以为跟我同年的林雨菡
还大了我三岁,男人就是这样死要面子,心里知道人家比自己大却被叫哥我立时
虚荣心暴涨有些飘飘然,不过虽然林雨菡声如黄鹂却怎么也比不上妈妈的那声论
哥哥,那种刺激销魂的滋味真的直达灵魂深处。
虽然一直在于林雨菡说这话我的视线却从来没有离开妈妈,这时我发现妈妈
身边的男人都已经消失了,不知道她又用了什么手段。只见她独自站在角落里欣
赏着展品,与我这边的嘈杂形成鲜明的对比。
看着静静地站在那里的妈妈,我心中立时生出空谷幽兰四字。
一点没错不错,妈妈身上的香味就是那种淡淡的兰香。
然而此时我的鼻中闻到的却是另外一种清淡的幽香,这自然是Linda身上的
味道,与她的名字一样美的香味让人闻了之后有些飘飘荡荡,不知不觉间我的胯
下竟然已经硬了起来。我心中暗骂自己一声:“他妈的,怎么现在闻到女人的味
道就发情啊,这不成了狗了嘛。”
不敢再胡思乱想下去,晃了晃脑袋想要把这些淫秽的念头甩出去,可是这样
一来那种飘飘然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我只觉得脚下跟踩在棉花上似的,身子晃
晃 ', ' ')('
悠悠仿如置身云雾之中,心中暗叫糟糕,手里是省事了脑袋受不了了,看来这
红酒和白酒还真不能掺着和,以我这点微薄的酒量又喝得这么猛,不晕才怪呢。
林雨菡见我站着直打晃忙关心地道:“你怎么了?”
我随口答道:“没事,让你电的有点晕。”这时我忽然发现其实这种感觉也
挺有意思的,看什么好像都在移动,整个人好像已经登入仙界,心底还忍不住一
种喜悦上涌开心得直想大笑,暗暗琢磨着:“难怪人们都喜欢喝酒,这感觉确实
奇妙,不过最好只保持在这种微醺的状态,再多了就难受了。”
林雨菡见我身子摇晃,嘴角带笑,眼神涣散地四处乱看,还跟她说出这样的
话,粉嫩的俏脸上又浮起一抹嫣红低着头道:“我发现你这人还很……很幽默。”
我虽然在享受着这难得的感觉,却还是本能地感觉她真正想说的不是这个,
估计她是觉得我没正经吧,哎~妈妈也总是这么说我,难道我真有这潜力?
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涣散的视线拉回来,却又落在了林雨菡白嫩细腻的脖子
上,那粉白的颈部挂着一个银质的小十字架,众所周之的那个光着膀子的大胡子
正令人羡慕地爬在上面,看得我艳羡不已,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信教吗?”
林雨菡见我盯住她的脖子看,羞怯地抬起手来摆弄十字架,点点头道:“嗯,
我小时候是在英国长大的受过洗礼。”
我努力地笑了笑道:“你的性格看起来可不像海归啊。”我虽然很想使自己
看起来不像色狼,可是因为眼皮有些重只能强睁着,嘴角又挂着笑意,不用照镜
子我自己都能猜到此时的我肯定是一脸猥琐。
林雨菡都不敢看我了,只是低着头玩着她的十字架小声道:“我妈妈人很保
守,所以对我的教育也很传统的。”
我深吸两口气,感觉稍微清醒一点这才道:“上次你接到你妈妈了吗?”好
在我喝得并不多,过了前面那股劲头,我总算渐渐能克制自己了,说话也平静多
了。
林雨菡小嘴一撇露出个无奈的可爱表情道:“她也真是的,来了就知道自己
去玩根本不管我。”
我笑道:“看来你们感情很好啊。”
正在这时两个男人走了过来,一边对着妈妈的背影指指点点一边道:“那女
的太正点了,这要是整天能把她压在身下那才叫一个爽呢。”
另一个留着长发,看起来油头粉面的人道:“我要是能拿下她,保证肏得她
下不了床。”
前一人道:“你行吗?”
长发男人淫笑道:“不行你来帮忙啊”
前一人也跟着发出猥亵的笑道:“呵呵,一言为定啊,不过还真没听说你荣
经理搞不定的女人呢,最近怎么样?又有什么收获?”
姓荣的笑道:“其实这次我在东都也遇上一个女孩,根据我这么多年的经验
绝对算是极品了,跟这女人有得一比。”
“介绍一下吧,你可别……”两人说到这里忽然都却停住了,因为他们已将
发现听得火冒三丈的我正怒目而视地瞪着他们,两人莫名其妙地赶忙离开,口中
还低声说着什么“小白脸”“这个也算极品”“有机会搞一搞”
现在我真的开始后悔自己听力太好了,这种话想不听都不成。
林雨菡鄙夷地瞪了两人一眼道:“别理这些人,都是些无聊的家伙。”看了
看妈妈忽然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你总跟我说话不担心你女朋友看见会生气吗?”
我看着妈妈的背影苦笑道:“她理解的,你呢?咱们炒绯闻不怕被误会?”
林雨菡咬着嘴唇低头答道:“我也没事的,我男朋友在英国看不到的。”
我一种大讶,原来她有男朋友了,之前妈妈还说她对我有好感呢,幸亏我没
自作多情,不然就真糗大了,虽然说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失落,不过这样一来站在
林雨菡身边我反而自在了很多。
这时远处的妈妈终于向我这边看了一眼,只是她并没有露出我一直期待的嫉
妒神色,只是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到这个笑容我才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又上当了。
妈妈这手真是高明,她若是要我配合老周的工作我是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的,
可是如今只是小施手段我立即就自己上套了,看来儿子跟老妈斗毕竟还是差着一
截,她比我自己还清楚我的脾气。
就在我为再次上当感到无奈的时候,脸上洋溢着春花般笑容的李梅眼望了我
们一眼,径直走了过来,先是淡淡扫了 ', ' ')('
我一眼,然后对林雨菡展颜笑道:“可以
借永伦一下吗?”
林雨菡俏脸一红道:“你们聊,我去拿点水。”说完提着裙摆神色慌张地走
开了。
李梅看着林雨菡的背影斜睨我一眼道:“看起来你很受欢迎嘛。”
从李梅向我走来开始我就已经提起了精神,现在的她在我眼中看来脑袋上仿
佛已经生出了两个小犄角,纤手中握着的杯子也像个三尖叉子,就是不知道屁股
后面不知道有没有长尾巴。
屁股……呃,怎么又想这个了?
我急忙甩开杂念,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准备应付这个已经让我有些感到害怕的
女人。
“我可跟你比不了,怎么?不用去围着你那些总们打转了吗?”我尽量使自
己看起来很平静,不让她察觉我已经洞悉了她的阴谋。
李梅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娇媚地笑道:“这话说得可不友好啊,还记恨我呢?”
要在平时这个动作是在正常不过的了,因为我和赵晨、关勇的关系太好,连
带着和他们的女朋友也都处的像哥们一样,所以经常当着兄弟的面跟他们的女友
打打闹闹毫无顾忌。
可是现在却不同了,闻着李梅身上混合了香水味的酒气我只觉得身上起了一
层鸡皮疙瘩,忙把她的手移开,不冷不热地道:“我哪敢啊,你的本事这么大,
我谢你还来不及呢。”
李梅皱了皱眉道:“我发现你这人真的很不识好歹啊,我这可是在帮你啊。”
因为有些紧张我习惯性地掏出跟烟点上道:“谢了!”
李梅见我抽烟忙道:“快掐了,这里不让抽烟。”在她说话的同时我已经发
现一个服务生正向这边走过来,看样子似乎要对我的不良行为试图干涉,我恶狠
狠地瞪视着那服务生,直瞪得他犹豫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没敢过来。
李梅在旁边看得忍不住吃地笑了出来。
我白她一眼没好气地道:“有什么好笑的?”
李梅捂着嘴笑道:“你这样子还真是可爱,知道吗今天这里的女人对你的关
注度可是最高的哦。”
我冷冷地道:“关注我干什么?我一没钱二没势力。”
李梅指了指大厅道:“你看看这里的人,谁不是追着那些老总转悠,偏偏只
有你不买账,还好像生怕别人过来跟你说话似的,我想你的这种桀骜不驯的性格
就是最吸引女孩子的地方吧。”
我不知道她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一边加着小心一边板着面孔道:“这可不
是优点,不知多少人不待见我呢。”
李梅那双勾人的眼睛眯了起来,手臂再次搭上了我的肩膀,声音甜腻地道:
“或许你有些冲动莽撞行为也很幼稚,但这却是最难能可贵的地方啊,连我看着
都心动了。”因为她这次是正面靠过来,我的手臂清楚地感觉到一团绵软饱满的
乳房紧紧压在我的胳膊上。
我心中打了个激灵,李梅的言行实在太露骨了,先不说她有什么目的,单就
她是我好友的女人这一点,现在用这么暧昧的姿势对我说出这样挑逗的话就已经
让我吃不消了。
我急忙闪到一边装傻充愣地道:“谢了,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我要
真有这魅力也不至于之前一直单身啊。”
说实话我已经感到快扛不住了,虽然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很危险绝对不能碰,
可是越是知道危险,越是知道不能跟她有什么瓜葛,我却越有一种冲动,我真怀
疑如果现在只有我们两人我是否还能有定力站在这里跟她说话。
李梅柔媚勾人的双眸死死地着我道:“要我说别人都不懂欣赏男人,知道吗,
当初我可是先看上你的,要不是你这家伙不开窍也轮不到赵晨。”
“我看你是喝多了。”李梅的话越来越过分了,现在已经不是危险不危险的
问题了,在说下去我真怕她会说出什么让我难堪的话来。
李梅忽然咯咯娇笑起来,指了指正站在酒水台前认真摆弄着饮料的林雨菡道
:“就许你去跟美女搭讪,我就不能调戏帅哥了?”
我这才知道她原来一直再逗我,气得冷哼一声不再答理她。
李梅笑了一会见我还在生气,柔声道:“别生气了,一会赵晨来了我让他请
咱们唱歌去。”
她这一说我才想起来本来说好要来的赵晨迟迟没有露面,忍不住问道:“赵
晨干嘛去了?怎么还不来?”
李梅笑道:“别管他,他那人就没有一次准时的。”顿了顿似是随意地道:
“对了,我正想问你呢, ', ' ')('
芷琪姐有什么嗜好啊?”
一提到妈妈我马上警觉起来惶然道:“你问这个干吗?”刚才被她这一通搅
合险些就此放松警惕。
李梅浅浅地抿了口杯中的红酒淡淡地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还是第一
次遇到一点虚荣心都没有的女人,所以很想知道她有什么嗜好。”
我不得不承认,李梅举手投足间透出的那种浑然天成的妩媚根本让人无法抗
拒,她的这种媚态看上去是那样的自然,丝毫没有烟视媚行之感,只觉得一切都
是那样的自然。若是我没有意识到她的阴险或许真的会生出邪念,可是她的话却
让我再次警觉,把脸一沉冷声道:“你没事给她介绍导演干什么?”
李梅似是没有察觉我的语气,依旧用不紧不慢的腔调说道:“她长得这么漂
亮不做演员多可惜啊。”
我看着她这副像是在说一件最微不足道的事情的摸样,不由得火往上涌低声
喝道:“你别多事!”
李梅回眸看了看一脸怒气的我,媚笑道:“干嘛这么凶啊,我是好意。”
我真的恼了,她越是表现得这样漫不经心我心中的火也就越大,终于瞪着李
梅声色俱厉地道:“收起你的好意吧,告诉你要不是因为赵晨我真的一分钟也不
想看见你,今后你最好少跟我们联系!”
李梅显然没想到我会动了真火,更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种决绝的话,惊愕地望
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妩媚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我正想转身离开这个可怕的女人,忽然一只大手搭上了我的肩膀,失踪了好
一阵的老周居然神出鬼没地又从我们身后钻了出来。
老周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不错啊永伦,刚才的效果很好,哦,李小姐也在
啊。”
李梅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扭头走了,那眼神很是复杂。
老周莫名其妙地道:“李小姐怎么了?”
我没好气地道:“别管她,你有事吗?”反正现在跟李梅已经撕破脸了,我
也不打算跟老周好脸色了。
老周笑道:“我是来恭喜你的。”
我一头雾水地道:“恭喜我?我有什么可恭喜的?”
老周神神秘秘地靠过来小声道:“昌宇的费总好像很看重你,刚才跟我打听
半天你的消息了,我估计他是有意把你挖到CM去,怎么样?你的梦想就在眼前了。”
我听得心中还真是一动,毕竟作为音乐人只有进入CM这种大公司才真的有前
途,若是CM真有意挖墙脚还真的很有诱惑力。
老周似是察觉我心动了,继续说道:“音乐节不过是个艺术类奖项,不管你
在上面获了什么获也没有什么的市场价值,只有像金曲奖、排行榜这类的奖项才
是一个音乐人自身价值的体现,不过这就需要有文化界的大佬在背后支持,如果
你可以成功攀上CM,你的成就肯定是今非昔比,也才能尽情地展现你的才华。”
老周的一番话确实说到了我的心底,作为一个流行音乐人,没有人不想证明
自己的价值,这种奖项确实是最好的体现方式,可是问题是我的合约还没到期,
真要离开似实在有些不仗义。
老周察言观色见我已经有所松动,这才露出些为难地表情道:“只是……”
看着这老小子脸上的表情我就知道他还有话说,忙问道:“只是什么?”
老周忽然神色凝重地道:“永伦,我说了你别往心里去啊,全当是一个提议。”
我失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学会在意别人的感受了?有话你就直说吧,跟
你生气还不把自己气死。”
老周吸了口气,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这才道:“你知道这个费总一直都有种
艺人癖,像刚才那个杨艳就是先跟了他才被他一手捧起来的,按说他是很少会对
演艺圈以外的女人感兴趣,可是刚才他向我打听了半天你那女朋友的消息,看起
来对她似乎很有意思,我就琢磨你要是能割爱……或许……”
“放屁!”不等他把话说完我几乎是怒吼着嚷了出来,全然不顾四周人投来
充满惊诧的目光。
每个人都有逆鳞,那是绝对不能碰触的地方,如今我的逆鳞已经被老周狠狠
地掀起来了,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所有的愤怒和压抑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了,那里还管身边有多少人。
“我警告你,谁要敢打她主意别怪我翻脸。”此时的我已怒极,声音大得满
场皆可听见,引得众人纷纷向我望来,闪光灯更是频频闪烁,就连妈妈、林雨菡、
李梅都好奇地向我 ', ' ')('
这边张望着。
老周慌张地看看左右,急忙劝我道:“你先别激动,我这不是只是一说吗,
成不成的好商量。”
我心中对老周的鄙视已经到了极点了,冷冷地道:“老周,我真没看出来你
是这种人,告诉你这事就没得商量。”
老周被我说得老脸一红,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一直瞧不起我,不过我也
不在乎,反正我这人也没有什么崇高的理想,只是个世俗人,我只知道人为财死
鸟为食亡,就是这么简单,刚才我的提议虽然你很不耻,可是这却也是最便捷的
方法,就算你愤怒也不能否认我这确实是在为你考虑。”
我虽然愤怒,却也有些欣赏老周的坦荡,至少他这个人敢于光明正大地做个
真小人,并不虚伪。
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份上我也不打算再留什么余地了,断然对老周说道:“好,
那我也跟你表明我的态度,我只知道人要从一而终,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我刚出
道就是汪总给我机会大力栽培我的,我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更不会下贱到靠
女人去换取名利,我只靠实力。现在我这就去找汪总谈,今后你们谁别想再拿我
来炒什么绯闻。”说完扭头就走。
我现在真的怕了,老周的话无疑像晴空霹雳将我彻底打醒了,我终于明白,
女人的美丽虽然可以满足男人的虚荣心,可是却也更容易惹来别人的觊觎,本来
我还以为只是袁宗清那个色狼盯上了妈妈,没想到连那个冷面黑心的费东也对妈
妈动了歪念头,再加上意图不明的李梅,四周窥视的群狼,我开始意识到正是因
为我的莽撞和任性已经把妈妈拖进了危险,当初真的不该让她一起来,现在说什
么这个酒会我也不能再呆下去了。 ', ' ')